谢广德此时怒火冲脑,轮着扫把发疯一般的打在谢傅身上,一副要把谢傅打死的样子。
谢傅也不躲,任着谢广德打着,伊蓝心痛就抢前替谢傅挡着。
她可不是谢傅,本就是个柔弱的女子,一棍子打在她的胳膊上,立即痛苦的发出一声惨叫。
谢傅双臂将伊蓝护住,扫把狠狠落在谢傅后背,这会却应声而折。
扫把折断,发泄了一番怒气之后,谢广德倒恢复几分冷静,气喘吁吁的喘着大气。
“爷爷,你要打就打我吧,与伊蓝无关。”
“她是别人家的女儿,我没有资格打死她,不过她亵渎我谢家寝堂,这里不欢迎她。”
说着狠狠瞪向伊蓝:“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马上给我滚!”
伊蓝捂着手臂,站了起来,气势逼人:“是傅带我回家,你有什么资格赶我走。”
“凭我是他的爷爷,他的一切由我做主!”
“你又不是我爷爷,我就不走。”
一边是爷爷,一边是自己的爱人,谢傅是左右为难,站了起来:“先消消气,有话慢慢说。”
谢广德喝道:“你给我跪下,谁让你起来了!”
谢傅连忙跪下,纲常如山。
伊蓝却将谢傅揪起来:“不准你跪!”
谢傅苦笑:“伊蓝姑奶奶!”
伊蓝低头一笑:“傅,你放心,今天我就要为你做回主,我不允许,谁都不能让你跪,别说这个老头子,就是你祖宗也不行!”说着十分无礼的手指身后灵牌。
谢广德气的浑身发抖,却又拿眼前这个盛气凌人的女子没辙,转头瞪向谢傅:“瞧你带回来什么东西。”
伊蓝凛然说道:“我不是什么东西,我是人,傅的爱人,你欺负他,我就不准。”
“你这水性杨花,滚不滚!”
“傅叫我滚,我才滚,至于你,不够格!”
谢傅头皮一阵发麻。
谢广德弯腰捡起地上的断棍,威胁道:“你滚不滚!再不滚我就打死你!”
“无礼老头,你敢动我一下,小心人头落地!”伊蓝可是当了二十年的皇后,身上多多少少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
听到人头落地四字,谢傅脑袋又炸麻了。
伊蓝素来温柔,不与人争,也不知道为何会表现得如此强势,大概是看见谢傅被打,再不阻止就要被活活打死了。
打她可以,打傅就是不行。
谢广德毕竟是会稽谢氏家主,数十年的风度涵养不至于让他真的动手去打一个女人,朗声喝道:“阿全!”
全伯正喜滋滋守在祠堂外面,突然听见老爷叫唤,便匆匆赶到寝堂来,看见那伊蓝小姐也在,还有地上断成两截的扫把,一下子就全明白了。
完了!火上浇油!
少爷怎么能干这种事,这可真是无法无天,触犯了老爷的逆鳞。
定是受这个女人迷惑,少爷,全伯也不向着你了。
“阿全,叫人过来将这个女人赶出府邸!”
“是!”
全伯脸色一沉,转身离开。
刚出祠堂就看见下人匆匆来报:“全伯,大少爷回来了。”
全伯心中暗忖,这一回老爷肯定要将二少爷给打死,大少爷可真是救星啊,想到这里就疾步从府门口走去。
刚到前庭就遇见走进来的谢礼。
谢礼笑呵呵打着招呼:“全伯,无需匆忙,我这次回来赶时间,轻装上阵就一个背包,没有什么行礼。”
“少爷,出事了。”
谢礼闻言一惊:“出什么事了!”
“老爷要打死二少爷!”
“啊!傅现在已经是朝廷二品大员,怎可轻责,快快带路。”
“大少爷,你先听我说完。”
全伯简明扼要的将谢傅带回来一个漂亮女人,二次苟且的事说出来。
谢礼听后勃然大怒:“这个混蛋谢傅,置鹤情仙庭于何处,我一定要狠狠修理他。”说着撸起衣袖来。
“大少爷,二少爷虽然不羁,但行事还有分寸,今日在寝堂行苟且之事,定是受那女人引诱怂恿。”
事情未明,谢礼没有妄断是非:“先带我过去再说,我要好好询问,若是真的有愧于鹤情仙庭,为兄可不对他客气。”
“傅,你给我起来,不然我以后不理你了。”
谢傅心中暗暗叫苦,伊蓝宝贝啊,你哪里懂我们大观国的纲常伦理啊,他是我爷爷啊,我忤逆他不就成了逆子逆孙。
谢广德虽然有家主的涵养风度,可还是有限度的,冷色责问:“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有我在的一天,你休想进我谢家的门!”
伊蓝冷傲自持:“老而不死是为贼,你迟早要死,到时我想进就进。”
老而不死是为贼!谢傅听到这里,心惊肝颤得差点晕了过去,我才刚刚教你,你这么快就用上,还用在我爷爷身上。
谢广德嚎叫:“无法无天啊,无法无天啊……”瞪向谢傅:“今日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是要这个女人还是要你爷爷。”
就在这时全伯喊道:“大少爷回来了。”
谢傅闻言心中一喜,先拿堂兄当挡箭牌,过了眼前这关再说,事后再慢慢缓和。
全伯话音刚落,谢礼就大步踏入寝堂,旅途风尘仆仆的脸上满是沉肃。
“礼儿,你来的正好,这逆孙竟在寝堂与不三不四的女子行苟且之事!”
“爷爷请息怒,此事听来荒唐,待问个清楚明白再作定夺。”
“我亲眼目睹,还有什么可问的。”
谢傅急辨:“爷爷你老眼昏花,我们明明……”
“傅,你先闭嘴!”
谢礼打断谢傅的话,目光朝这女子扫去,待看见她的容貌,却是表情一怔,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来。
世上有容貌相似的人,可这份雍容华贵,庄重圣洁到令人不敢靠近的矜贵,除了当今吉祥皇后,世上再无第二人。
谢礼看着伊蓝,伊蓝也淡淡朝他望去,在与这幽蓝洁眸对视瞬间如受电殛,颤颤巍巍的跪了下来:“微臣谢礼拜见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