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受苦受难,他在我这里受什么苦难了,你这笨妹子看见过在主子头顶上撒尿的下人吗?他都成这澹台府的土皇帝了。
澹台鹤情嘴上应道:“那就让给你是吗?”
顾仙庭脸一红,“鹤情姐姐,仙庭的心事在你这里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也不故作矜持,你要是肯让,我就收下了。”
澹台鹤情冷笑一声:“如果我不让你呢?”
顾仙庭语气平淡道:“那我就去官府告你买卖人口。”
澹台鹤情心中暗忖,好你个顾仙庭,翻脸比翻书还快,嘴上冷幽幽道:“我是银子买下的奴仆,你情我愿没有强买强卖,你拿什么告我?”
顾仙庭道:“谢公子跟我说,他失忆了,是被人骗着卖入澹台府,这并非他所情愿,单此一条,你们之间的买卖契约就作废。”
顾仙庭也没真想要这么做,只不过要护着谢公子,自然要拿住澹台姐姐的把柄,方才出师有名。
澹台鹤情看向外表温婉柔弱,说起话来却跟刀子一个犀利的顾仙庭,其实仙庭凭着顾府的后台,以势压人就能让自己在苏州寸步难行,根本无需从自己身上寻找什么破绽。
嘴上淡淡笑道:“空口无凭,有什么证据说他是失忆时被骗卖入澹台府。”
顾仙庭轻轻拉着澹台鹤情的手,撒娇着说道:“鹤情姐姐,你对他好点嘛。”
澹台鹤情忍不住用手戳了顾仙庭一下,没好气道:“你这个笨妹子,有你这么护的吗?我一听来气,还不得把他往死里整。”
顾仙庭道:“我知道,我就是不想跟鹤情姐姐你来虚的。”
澹台鹤情是真真拿顾仙庭没有办法,淡道:“你放心好了,他靠山大着呢,我哪欺负得了他,他不来欺负我,我就烧高香了。”
顾仙庭好奇问道:“谢公子还有什么大靠山?”
“王阀,你说大不大?”
“王阀!”顾仙庭错愕:“南地冠族,金陵王家吧?”
澹台鹤情轻轻道:“他已经和王婉之定下婚事了。”
“什么!”
提到王婉之三个字,连一旁的秀儿都跟着惊讶出声。
王婉之那是高高在上的天仙人物,就连公主在她面前也要矮上一个头。
当初顾仙庭来到苏州,就像见一见她仰慕已久的王婉之,只是后来一颗心思都用在寻找李大人身上。
顾仙庭震撼之后,喃喃说道:“王婉之……谢公子跟王小姐订婚了……”
秀儿一脸不敢相信:“真的假的!”
这种事情,澹台小姐不会信口开河的,秀儿也并非真怀疑,只是十分惊讶。
顾仙庭轻轻道:“王小姐是当世
王婉之的才学并不是仅限于舞文弄墨,而是真才实学。
长九十七丈,横卧于京杭运河之上,大名鼎鼎的贤桥就是她主导设计的。
还有将低洼积水之地推倒重建成如今繁华的七巷九坊,也是出自王婉之之手。
而王婉之对苏州最大的贡献,是耗时数年重修苏州水利和驱除瘟疫,保苏州一方平安。
所以在苏州百姓心中,王婉之的地位是高不可仰。
一般的才子在她面前,还真要弯腰心虚。
才学再高也只不过空有才名,王小姐却有实干。
澹台鹤情想起谢傅教文望读书的场景,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这个男人的才学魅力征服了她,让她刮目相看,嘴上笑着应了一句:“也就还行吧。”
秀儿用疑问的口气重复澹台鹤情的话:“也就还行吧?到底行不行?”
秀儿却十分关心谢傅行不行?犹记得当初在隔离坊,她还想给李大人和小姐拉红线,不过小姐出身门户太高,一般人根本配不上她,而且小姐本身也有要求。
澹台鹤情笑了笑:“行行行,行了吧?”
秀儿十分期待问道:‘澹台小姐,有多行?’
澹台鹤情拈了拈葱葱玉指:“这棋,反正我是下不过他。这书呢,我看也是喝过不少墨水,反正当文望的先生绰绰有余,这画呢,画的也是极好。”
秀儿接过澹台鹤情的话:“会下棋,精书文,会画画。”
趁着这个机会,澹台鹤情就把谢傅与杜如泉比文的过程娓娓讲了出来。
听澹台鹤情说谢傅双手烫伤无比执笔,顾仙庭忍不住打断道:“没法执笔,可怎么比文啊?最后谢公子输了吗?”
秀儿却问了另外一个问题:“谢公子好端端的双手怎么会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