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一定会无比痛恨今晚的懦弱与犹豫。
他只是想小韵活着,至于那山大的压力,沦丧的恶名,所有的一切他来承受。
“不爱!”司马韵台捉紧自己的衣衫,不让谢傅得逞,可心中的天平却左右摇摆。
……
“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夜,明天天就塌下来了,爱我一次好么。”
司马韵台算是个冷漠的女子,如果说她为谁付出过,就只有孪生姐姐与婉之了。
至于王左达死去的时候,她连一点眼泪都没掉过,甚至感觉就像别人家在办丧事一般。
如果说有什么悲伤的地方,那就是婉之失去了父亲,所以她这个假冒的母亲,更应该像真的一样。
至于王右通,临死前百般哀求只让她抱一下,司马韵台也毫不动摇。
但是对于谢傅,她总是柔情似水,患得患失,多愁善感,她又与任何一个堕入情爱旋涡的女子没有什么不同。
她的初恋,她的初爱,她的贞节全给了这个男人,原本应该没有什么遗憾的了。
但是她总感觉充满遗憾,缺少什么。
是的,缺少痛痛快快的爱他一回,让谢傅知道自己有多么爱他,小韵有多么爱他。
想到这里,心中爱我所爱的热烈渴望如滔天洪水将她淹没,司马韵台终于松口:“爱!爱!爱!公子,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我多么希望只是小韵,不是婉……”
谢傅亲上她沾满泪水的嘴唇,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司马韵台
火光映在她的红唇上,猩红猩红的,那么美艳无双,只怕天下间再也找不到红得直透人心的唇了。
……
黑夜还在众星的点缀中,月儿像一艘晃荡在天河的渔船,红色的渔灯随着天河之水慢慢飘远。
黎明的光随之而来,驱散沉寂的黑,一簇生机勃勃的清蓝渐渐蔓延整个大地。
月落日升,周而复始。
谢傅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或者说暂时进入贤者时间。
原本他应该将与他恩爱的女子搂在怀中,好好温存。
但是他身心耗尽,好像将一生的爱都挥霍在这一夜,他谁都没想,什么事也没想,就这样茫茫然然,空空荡荡。
甚至他只想睡个觉。
司马韵台先站了起来,平静的穿着衣衫,无论刚才多么疯狂忘我,此刻她格外珍视这份体面。
这是她骨子里的优雅与高傲,就算在最爱的男人面前。
最后将一头凌乱的秀发梳理到脑后,用那根普通的发带扎好,乌发贴着她笔直的脊背,长长垂到腰际。
一帘汗丝从山泻,两眼浑不见天明。
便是这头乌发,已风华绝代,风流荡尽。
司马韵台看了地上的男人一眼,地上的衣袍就好像突然被风吹起,又恰好轻轻落在他的赤身上。
司马韵台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太安静了,以至于连她也受到影响。
当然如果他此刻活跃的说起笑话来,她想她或许会笑。
司马韵台走近,脚步声很清晰,谢傅却依然一动不动。
司马韵台轻轻踢了他的腿:“死了没?”
谢傅哦的一声。
司马韵台见他懒洋洋的爱理不理,又用力踢了一下:“死了没,应我。”
当时情浓所致,此刻倒有点懊恼自己的放纵。
谢傅应了一声:“快啦。”
司马韵雪忍不住一笑,蹲了下来。
两人就这般对视着,慢慢的司马韵台脸上的笑容就消失,如果黑夜是做梦,那么天亮就是现实。
天已经亮了,现实摆在眼前,这不是说多爱,这不是一场鱼水之欢能够解决的。
司马韵台温柔的梳理遮住他脸容的几根头发,柔声道:“公子,天亮了,我走啦。”
谢傅沉声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出现,这世上就不该有我这个人,知道吗?”
司马韵台没有应声。
谢傅严肃而又认真的重复:“知道吗?”
司马韵台点头,跪在谢傅身边,趴下身子,双手捧着谢傅的脸,重重的在他额头亲了一下:“公子,给我点时间!”
说完她就像个害羞腼腆的女子,站起就跑。
谢傅立即起身追喊:“多久?”
司马韵台停下脚步:“如果是永远,你愿意等吗?”
谢傅听到这句话,笑了,至少小韵已经断了轻生的念头,他的目的达到了。
“小韵,我愿意等,直到永远。”
很快解决,自己挖的坑要好好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