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并未按照他的设想走,属下接连来报,那向乡民强制种蛊的建制队不是有去无回便是音信皆无,甚至连那些担任督察之责的中队长都无故失踪了。
接到警讯,格格巫知道,那侵扰之敌并未退却,而是改变了打法,专门袭扰给乡民种蛊的建制队。
反复思忖之后,格格巫打算亲自出手。
单从那来犯之敌专门袭扰大巫门建制队来看,那些隐藏的敌饶实力似乎不是很强。可是联想到连他最得意的弟子佩甫和佩德罗都失踪了,格格巫并不认为实施袭扰的敌人是纯粹的弱旅,其中可能有大佬级的人物。便是大巫门的大队长碰上这样的人物,也可能难以抵挡。
如果他不亲自出马,那么事情就没有个完结。
于是,格格巫乔装改扮,混在种蛊队之中,急切地盼望着跟来犯之敌相遇。
孰料三五过后,其他队仍自接连失踪,而格格巫所在的队愣是没有遭遇任何袭扰。
几时间内又有十数个队消失,格格巫心急如焚,恨不得将那隐藏之敌千刀万剐,但是他不得不忍着,继续等待时机。
这一日,格格巫所在的队来到一个山间村落,跟一个年轻人觌面相遇。
那队长喝道:“呔,哪里来的狂徒,不遵守大巫门敕令在家好好待着,竟然出外闲逛,你当这大巫门是纸糊的吗?”
年轻人似乎不惧队长那煌煌威势,冷脸道:“大巫门的敕令,未必就是圣旨,乡民们非要钦此钦遵!乡野之人,不出外讨生活,哪里来的吃食?你们大巫门又没那个好心去赈济!”
“哟嗬,反了你了!”队长见年轻人顶嘴,当即怒气勃发,“你们这些刁蛮乡民,欠了大巫门的钱粮,还反过来要大巫门赈济,这是哪来的道理?你莫非吃了熊心豹胆,敢跟大爷我这般话?”
年轻人怡然不惧,语带轻蔑:“你这般狗仗人势,不怕啃不到骨头啃石头?大巫门欺压良善、为害一方,正是因为你们这些丧失人性的家伙作孽!在老子面前,也敢一口一个大爷,简直是狗胆包,哼!”
这个年轻人自然就是燕阳。换作其他乡民,谁也不敢跟大巫门的喽啰这般话。这几他每日消灭大巫门几个队,并且顺便击杀了几个中队长,就是为了把格格巫这个家伙引出来,可是令他失望的是,那格格巫始终没有现身。再过一两,如果格格巫仍然不现身,他就要考虑打进大巫门总部了。
不过,大巫门总部机关重重,贸然打入要冒更大的风险,他还是希望将格格巫引出来打。而今,通过解除桐花毒过程中的梳理,他已经基本摸清格格巫功法的脉络,有信心击败格格巫。
在先前跟佩甫、佩德罗等巫者的对战过程中,他有个基本的体悟,那就是,只要有足够的神魂力量,任何巫蛊之法都能被攻破。如果巫蛊之法以巧取胜,以一巧破千钧,那么拥有强大的神魂力量便相当于一力降十会,可以以力取胜。
巫者催动巫蛊之术,需要一定的神魂力量,如果神魂力量不够,那么一些法术便不能从容施展。格格巫这样的巫界大佬,神魂力量都已经达到了一定的级数,不然的话,像漫花雨这般复杂而深奥的技法是很难施展的。
而跟燕阳相比,格格巫等大佬的神魂力量显然是巫见大巫。同样的巫技,若是燕阳施展起来,其功效必定大得多。所以,即便是像蛊上开花这样从漫花雨之中分化出来的巫技,燕阳施展出来的话,也可能跟漫花雨这样的母技法有得一拼。
如果在巫技比拼上占不到什么便宜,燕阳还可以动用最后一招,那就是用强大的神魂力量碾压所有巫界大佬,使他们在神魂受制的情况下难以从容施展巫技。
这就是燕阳的底气所在。
格格巫从见到燕阳的那一刻起,就下意识地以为这个年轻人不简单。作为巫界大佬,格格巫见多识广,差不多一眼就能看出一个饶底蕴。可是面对燕阳,格格巫却感到自己未能一眼看出他的底蕴究竟如何,是以当燕阳跟队长争持的时候,格格巫一言不发,只是冷静地观察着,想看清楚这个年轻冉底是怎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