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瑶进厨房,继续做饭。
五菜一汤,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一个人弄,活还真不少。
可惜林婶见她休病假在家,就请假回老家去了。
不然还可以给她打打下手。
席瑶把所需的菜都洗好后,拿砧板准备开始切菜。
林婶喜欢用圆形厚实的实木砧板,这类砧板比较重。
席瑶拿的时候用的是受伤的手,因为砧板太重,手臂传来一阵痛感,下意识发出细微的轻叫声。
“啊……”
席瑶没拿稳,砧板从手中脱落,眼见就要砸在脚上,一只大手稳稳抓住砧板。
秦铭洲将手里的砧板放在大理石台面,看起来有些恼火。
“这只手受伤还没好,居然还敢拿这么重的东西。”
“平时没感觉……不是,你怎么知道我这只手受过伤。”
秦铭洲还没回答,席瑶就想到了原因。
“你未来的老丈人连这个都和你说了?”
秦铭洲眉头微蹙,像是更不高兴了。
“我和你说过,不要去招惹他,见到他,最好躲得远一些,你为什么不听。”
席瑶当场火冒三丈。
“我在任职的公司上着班,你那权势滔天的老丈人带着狗腿子上门来揍了我一顿,怎么就变成我招惹他了。”
秦铭洲知道围绕这个话题说下去,也只是吵架。
这两天,他不想和她吵。
他看了一眼洗好的菜。
“我来做饭,你去照顾绵绵。”
怒火正冒上头来,准备热嘲冷讽一番的席瑶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说,你来炒菜做饭?”
“对。”
秦铭洲直接用行动表示,把身上的大衣脱下。
“接着。”
把大衣丢给席瑶后,他挽起衣袖去洗手。
席瑶有些茫然地抱住他丢过来的大衣。
一腔怒火已经熄下去,抱着秦铭洲的大衣朝正在洗手凑过脑袋,问:
“你炒的菜能吃吗?我好不容易把菜都洗好了,可别给我浪费了。”
秦铭洲:“当年,你说过我做的菜很好吃。”
席瑶:“……”
听秦铭洲这么一说,席瑶就想起来了。
不过那差不多是十年前的事了。
因为高中时秦铭洲的成绩太过突出,高二时他就已经被保送至倾华大学。
因为不想住宿舍,为图便宜,他把房子租在距离大学有一定距离的城区小区。
因为小区有一定的房龄,一房一厅的房子显得很老旧,秦铭洲却把它收拾得很干净。
也是在那里,秦铭洲给她做过饭。
那时经过她一天只睡五个小时的努力,考上了倾华大学美术学院,收到录取通知书那一刻,她高兴得跳起来。
跑去找秦铭洲,想请他吃饭。
秦铭洲不愿意去。
那时候她脸皮厚,也不在意,当场笑嘻嘻说:
“也是哦,这是我的大喜事,你祝贺我,应该是你请我吃饭才对。我不挑的,就去学校后面的小吃街,你经常吃的那家麻辣烫吧。”
秦铭洲:“你席大小姐吃不惯的。”
“谁说我吃不习惯的,坦白说,见你经常去吃,我好奇,也去吃过一次,还挺好吃的。”
秦铭洲简直无法想象,席瑶这种娇滴滴的富家大小姐,穿着一身名牌坐在街边小台扎吃着麻辣烫的模样。
席瑶继续说道:“秦铭洲,撇开我喜欢你这事不说。我们不仅读同一所初中和高中,即将也读同一所大学,你总得给我这个老同学一点面子吧。”
最后,秦铭洲还是请席瑶吃了一顿饭。
不过是他自己做的。
就在他租住的老破旧一房一厅里。
只有她和他。
那时她高兴坏了。
只知道这是她喜欢的男生亲手给她做的饭。
菜的味道怎么样,她根本没在意。
只是一个劲夸好吃。
“还站在这干嘛。”秦铭洲的声音传来,比记忆中的声音更显得深沉醇厚。
秦铭洲已经在切着菜,手法算不上娴熟,但很利落。
席瑶还是站着不动,盯着他高大的背影,问出了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问题。
“秦铭洲,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真的相信林美心被女干杀的事是我雇人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