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京墨苦涩着脸,摇头又点头。
“不瞒大郎君,我确实也怀疑过王家。但我……我并无任何根据。”
温朝晏:“按你说,王家老太太死有蹊跷?”
赵京墨:“也说不清。确实是一天比一天好了,但这些话也是大伯身旁跟着的学徒所说,我自己并未亲眼见过。”
“他说,王老太太也不是什么大病,还说大伯亲口说过,老太太再活个三五年不成问题的,可就在当日大伯父回去后,老太太突然病况又急转直下,由生相,变成了死相。”
“等大伯再去王家看诊时,就已经人事不省,如何都唤不醒了。”
温朝晏眯了眯眼:“这个学徒,你可还能找到?”
赵京墨:“能!事发后,我怕他也被牵联,就让他赶紧回乡藏起来了。”
赵京墨还是有些脑子的。
没有因为事情的突发和糟糕,而彻底失了理智。
温朝晏点了点头,又问:“假药之事,你心里可有什么怀疑?那段时间,你大伯药堂与药材商,可有什么龌龊过节发生过?”
赵京墨迟疑了好一瞬,才答上来:“不瞒大郎君,与我大伯父有着生意来往的药材商……正是小女子的未婚夫婿的父亲。”
姜晚澄眼皮重重一跳,她握紧了赵京墨的手问:“墨儿。我记得你说过,说这家是与你大伯父有过药材生意往来的药材商。你的未婚夫婿,是家中次子。你们定亲后,难道将药堂所有的药材生意,都给了他们?”
赵京墨点了点头,“是。大伯父想着,一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便将药堂的药材生意,全部都托付给了他们。”
“澄儿你许是忘了,原本婚期是定在十月的,可如今我们赵家几乎满门……”
赵京墨说着又用帕子摁着眼眶,哽咽好几番后,才又继续道:“事情发生后,他们范家也只派了家中仆人来吊唁送了一些银子。澄儿你说,我还能不明白他们什么意思吗?”
赵家发生的,可是几乎灭门的惨事!
可范家却只派了一个仆人过来。
连最该过来探望赵京墨一眼的未婚夫婿,从头到尾都未露过一面,更别提范家的其他人了。
赵家发生此事后,这桩婚事,怕是范家根本就不愿意了。
只是,在这个关口去退亲,说出去实在难听,所以范家暂时也绝不会同意。
果然,赵京墨紧接着又说道:“我原本是想干脆退了这门婚事,可是族中不同意。”
“我托人去要庚帖,范家许是碍于面子,也不肯退。”
“但是我要守孝,所以这门婚事,只能延期拖下去了。”
赵家村所有赵姓,本就是同族。
赵京墨全家的亲长没了后,赵京墨自己也做不了亲事的主,得由族中长辈说了算。
好在,赵家村的人都比较团结和善,所以即便是日后需要有人为赵京墨撑腰了,想必村长他们也不会强行将她嫁出去。
对于此事,赵京墨也并不是很担心,只是不知道范家究竟何时会与她撕破脸。
姜晚澄突然想到一个念头,“墨儿,会不会是这个范家,与你大伯父有了什么利益冲突,所以,他们……会不会在这其中,动了什么手脚?”
赵京墨神情只迷糊了一下,随即便明白过来姜晚澄话中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