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先生,你放我下来!好好说话不行吗?干嘛要拉拉扯扯?”顾念之见路远笑吟吟地看过来,脸上一红,手忙脚乱地要将霍绍恒推开。
霍绍恒的手臂将她箍得紧紧地。
她越挣扎,就在他的臂弯里陷得越深。
最后整个人都被他紧紧抱在怀里,侧脸压在他鼓健的胸膛上,听着他蓬勃的心跳,她自己的心都差一点跟着共振了
只是一恍神,她就被霍绍恒抱回了客厅。
霍绍恒低头看见客厅地毯边缘放着的一双红色长靴,眼神微动,笑着说:“顾小姐怎么把鞋脱在这里了?”
顾念之见无法挣脱,索性不挣了,翘着脚说:“我喜欢光着脚,谁在家里还穿长靴?傻不傻?”
她的脚很好看,小巧玲珑,足踝的形状优美,嫩生生的,保养得非常好。
霍绍恒忙将视线从顾念之的脚上移开。
顾念之见状,不屑地皱了皱精致挺直的小鼻子,细白的长腿在霍绍恒眼前继续晃悠。
霍绍恒只好将视线再一次艰难地从顾念之的白腿上移开。
他目不斜视的将顾念之抱到客厅,把她放到客厅里后现代前卫造型的转角沙发上。
霍绍恒没有立即起身,而是两手搭在转角沙发的低矮皮靠背上,将顾念之圈在自己的臂弯之间,盯着她烟笼雾罩的墨黑双眸,似笑非笑地说:“顾小姐没在家穿长靴?那长靴怎么从卧室到客厅来了?它们自己走过来的?”
“你怎么知道它们是在卧室?明明就是在客厅啊”顾念之狡黠地笑道。
“是吗?可这长靴一看就是跟你身上的超短裙是配套的。”
“也就是说,是你父亲给你准备的过年套装中的配件,那么肯定是和你这身裙子一起放在卧室。”
“如果你不穿出来,靴子难道成精了,自己跑出来了?”
顾念之无语至极,心想会推理了不起吗?
这个时候谁要你给我推理讲道理?
真是钢铁直男
顾念之见无法忽悠过去,双眸快速连眨,小扇子般的长睫忽闪忽闪,眼底倒映着客厅灯光的璀璨,轻笑着说:“刚才发短信还叫人家念之,现在却叫顾小姐这么生疏”
霍绍恒心里一阵狂跳,但很快镇定下来,身子往下又低了一些,两人的面容离得很近,好像再往前一厘米,两人就要脸贴着脸了。
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极力控制的呼吸,有点热,但因为克制,感觉不那么明显,若有若无的气息却更撩人了。
以往这种时候,顾念之都会毫不犹豫地退缩躲闪,不会跟不熟的人有这么亲密的肢体接触。
但是这一次,她只是慵懒地横躺在沙发上,两手抱在胸前,沙发靠背低矮,她的人好像更纤细了。
霍绍恒静静地看着她,视线相接,两人都想望到彼此的心里去。
但两人的眸子都是一样的黑沉,像是上好的黑天鹅绒,黑到极处,像是要生出光,从内里透出来。
两人不知对望了多久,直到耳边响起路近一声爆喝,将他们的静默打断。
“彼得你在干什么?!放开我女儿!”
路近大叫着,随手将手里的文件夹唰地一下扔了过去。
霍绍恒背后跟长了眼睛一样,他听到文件夹飞来的风声,反手往背后一抄,将文件夹稳稳接住,迅速起身转了过来,对着路近笑说:“路伯父别见怪,顾小姐念之刚才没穿鞋就跑厨房要吃的,我怕她踩在木地板上着了凉,就把她抱过来了。”
路近的视线这才落到顾念之光着的脚上。
“念之,我不是给你准备长靴了吗?还是跟你这身裙子配套的,都放在卧室,你怎么没穿啊?是没看见吗?”路近不解的问了出来。
跟霍绍恒刚才的推理分毫不差。
顾念之几乎恼羞成怒了。
她从沙发上坐起来,红着脸说:“爸,我不是说饿了吗?您到哪儿去了?我要您准备的饭菜呢?我都饿得快低血糖了”
轻轻揉了揉额角,额头都冒虚汗了。
“啊?!忘了忘了!刚才看见彼得这个样子,我啥都忘了!”路近瞪了霍绍恒一眼,然后才说:“我去厨房看看,念之你低血糖就别动,好好坐着,爸爸给你去拿吃的。”
路近迅速往厨房走去。
霍绍恒两手插在裤兜里,居高临下看着顾念之,戏谑道:“低血糖?念之你有低血糖,我怎么不知道?”
顾念之笑眯眯地看着他,将自己的小熊猫抱枕抱过来,歪着头说:“你跟我很熟吗?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有没有低血糖?”
“当然熟了,我们都认识快两个月了吧?”霍绍恒微微躬身,成功地看见顾念之的眼神黯了一下。
他眯着眼睛直起身,见路近已经拿着一个大托盘走过来了,忙走过去说:“路伯父,我帮您?”
路近瞪了他一眼,“你去厨房帮忙去,路老大一个人忙不过来。”
他其实是不想看见这个彼得跟顾念之单独在一起,画面非常和谐养眼,但路近还是觉得心如刀绞。
霍绍恒回头看了顾念之一眼,见她端坐在沙发上,根本没有回头看他。
轻轻松了一口气,霍绍恒再次走向厨房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