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之眉梢动了动,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杨特助这人看她不顺眼,她早感觉到了,因此对杨特助出言刺她并没有大动肝火。
不过,虽然没有生气,但这个亏是不能吃的。
她在霍绍恒面前吃瘪也就算了,杨特助算哪根葱,也敢在言辞上找抽?
顾念之眨了眨眼,低头垂眸抿了一口甘香的奶茶,淡定地说:“杨特助,您也是龙议长的得力助手,怎么说话逻辑不通呢?您是哪个大学毕业的?这教学质量堪忧啊……”
杨特助最骄傲就是自己的学历,他靠自己的能力考上b大法律系,又一步步爬到现在议会上院秘书处一把手的位置,也不是没本事的。
居然被一个自己看不起的花瓶说“逻辑不通”?!
“……呵呵,我说过我跟你是b大法律系校友,看来你的记性也不怎么好。如果我逻辑不通,顾小姐恐怕不懂‘逻辑’两个字怎么写吧?”杨特助也不跟顾念之客气了,给脸不要脸,只好被打脸。
顾念之嗤笑一声,半偏着头,懒洋洋地看了杨特助一眼,说:“b大校友?啧啧,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b大法律系有杨特助这样的校友,也不奇怪。”
“你什么意思?”杨特助沉下脸,“说话夹枪带棒,非君子所为。”
顾念之往嘴里递了一块水晶腊梅糕,慢条斯理咽下去了,才摇了摇头,说:“杨特助,彼此彼此啊。先夹枪带棒的人难道不是你?”
“我说实话,也是夹枪带棒?”杨特助笑了,对顾念之更加鄙夷了,言辞不过日常,龙议长到底看上她什么了?难道是因为谢清影?
顾念之呵呵笑了两声,“你说实话?你明明逻辑不通,还敢说自己说的是实话?”
眼看杨特助又要辩解,顾念之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坐从飘窗台上下来,站在杨特助面前,居高临下地说:“听听你刚才的话,我提前毕业,是有教授保驾护航。一毕业,就有工作送上门,这一点,你没说,但是我们都知道,是龙议长今天提出的那个职位。这两者,一个是b大的何教授,一个是议会上院的龙议长。何教授是什么人,你知道吧?龙议长是什么人,你更明白吧?这两个人,是霍少将能够指使的吗?”
杨特助差一点咬住自己舌头,忙说:“当然不是!龙议长是什么人!光风霁月!人品那是一等一的好!怎么会听别人指使!”
“那就对了!”顾念之双掌一阖,“所以,龙议长看上我,邀请我加入他的秘书处,跟霍少将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凭什么说是霍少将给我的资源?嗯?”
杨特助脸色变得很不好看。
小小的起坐间并不大,里面坐着的人都听见了他们说话,好奇地看了过来。
“还有,何教授呢?何教授是什么人,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看你不说话,我就当你不知道。何教授不仅是b大法律系的特聘教授,还有美国哈佛大学法学院的终身教授,也是美国最大律所的合伙人。请问这样的人,也是霍少将能够指使的吗?”
“何教授和龙议长,这两人是看别人脸色行事的人吗?如果都不是,你凭什么说我背靠大树好乘凉?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
顾念之拿起纸巾擦了擦手,声音提高了一些。
起坐间的人忍不住笑得东倒西歪,有的人连嘴里的咖啡都喷出来了。
起坐间门口候着的下人忙招呼人进来打扫。
这里的动荡大了一些,外面客厅里开着小会的人大佬们一个个看了过来。
霍绍恒第一眼就看见顾念之站在杨特助面前,虽然顾念之背对着他们的方向,但杨特助是面对他们这边的。
从杨特助脸色错愕难堪的神情他就知道顾念之没有吃亏。
因此霍绍恒不发一言,拿出烟,给大家敬了一圈。
由于要抽烟,与客厅相连的小起坐间的门就关上了,大佬们在宽敞的客厅里吞云吐雾,顺便开个临时小会。
顾念之见通往客厅的门关上了,就不担心被客厅里的人听见了,更加神气活现地说:“所以杨特助,你说你是不是逻辑不通?还有,是不是因为你水平不行,是走后门靠关系进的上院秘书处,才这样揣摩别人啊?不过您喜欢找关系走后门,可不代表别人也会这么做。我什么时候能够毕业,何教授说了算。我将来做能不能进议会上院秘书处,龙议长说了算,不劳您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