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副参谋长瞥一眼楼上,摇摇头,“就咱们俩去,这孩子让我们宠坏了,有些不知天高地厚,总的让她吃点苦头才知道不能任性。”
夫妻俩商议了半天,就由徐副参谋长亲自给特别行动司打电话,找霍绍恒霍少将说话。
此时已经是周六傍晚时分,天边的彩霞如同七彩缎带,照亮了整个天空。
徐副参谋长拨了半天特别行动司的号码,才接通了,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电话转到霍绍恒的办公室。
可是接电话的人还是不是霍绍恒,而是他的生活秘书赵良泽。
“赵先生您好,我是徐贵启,军区作战部副参谋长,有点事跟霍少将有些误会,想跟他亲自道个歉。”徐副参谋长十分诚恳地对赵良泽说,希望能见一见霍绍恒,还有顾念之,“听说顾小姐今天不小心崴了脚,严不严重啊?”
赵良泽的声音很冷淡,他戴着蓝牙耳麦,双手抱头,伸着一双长腿在办公桌下,淡然说:“徐副参谋长,如果是您女儿的事,对不起,我们暂时不能讨论这个问题,就算霍少也不例外。”
“啊?为什么啊?我们是诚心道歉啊!”徐副参谋长这时觉得霍绍恒有些咄咄逼人了,他又不是不道歉,至于这么冷嘲热讽吗?
“不是每件错事都能用道歉来解决,徐副参谋长,违法行为要受到法律制裁,这不用我教您吧?”赵良泽想起被五花大绑锁在病床上的顾念之,心里很是难过。
他们看着长大的小姑娘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真是太痛苦了,比自己受伤还要难受。
“咦?赵秘书,您怎么这么说话呢?我们飘红哪里违法了?”徐副参谋长是绝对不会承认徐飘红的行为构成了泄密行为,为了女儿,他也是豁出去了。
“没有违法?因为她对我们念之有攻击行为,导致我们念之重伤躺在病床上,十天半个月都不能动弹。——这种后果严重的事,你们就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呢?当然,有没有违法确实也不是我们说了算,而是军事法庭说了算。”赵良泽说完就挂了电话,不再跟他说话了。
徐副参谋长听到“军事法庭”四个字,脸色都白了,结结巴巴地问:“怎么就重伤了?不就是被购物车碰了一下吗?”
这顾念之难道是瓷器做的,随便碰碰就碎了?
他在心里腹诽着顾念之的伤势,心情烦躁,一个人在书房里几乎坐到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徐飘红就收拾打扮好了,拎着一袋鲜奶和两个小面包冲下楼梯,嚷嚷道:“爸爸妈妈,我去上班了!”
他们交警是轮休,不一定是周六或者周日。
这一周,徐飘红要从周日开始工作。
她开着自己的车去了警局,上了八楼,来到自己的办工桌前,刚把包包放下,一个同事朝她的办公室探头说:“徐飘红,老大找你,在他的办公室。”
徐飘红连忙去警司办公室报到,“梁警司,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梁警司坐在办公桌后面看了看她,脸色严肃的说:“飘红,你被投诉了,现在暂时停职检查,你把配枪和子弹交出来,再去人事部交出门卡,回家待几天吧。”
“啊?谁投诉我?!”徐飘红勃然大怒,只觉得这些人是组团来给她添堵了,去了一个又来一个,“让他们进来,我要亲自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飘红,你自己做的事,自己都不知道后果吗?”一个女同事抱着咖啡杯从小杂物间走出来,脸色非常难看:“这下可好,我们特别行动司的创始人兼大头目,就被你轻轻松松给卖了,还是免费甚至倒贴卖出去的。——徐飘红,你人皮里的原形其实是一只猪吧?”
“你怎么骂人啊!”徐飘红大怒,但是对方是老资历的三等警员,以前她不放在眼里,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但现在,她不敢了。
“谁骂你了?这年头,说句实话就是骂人,啧啧,你该是多玻璃心啊,小公举?”那女同事嗤地一声笑,转身就回自己的办公室了。
徐飘红气得直发抖,想跑到那女同事的办公室跟她闹一场,一个同事却拉住她,说:“……你别生她的气,她最恨泄密的人。她哥哥以前就是特别行动司成员,几年前因公殉职,就是因为有人泄密……”
徐飘红打了个寒战,不敢再跟那个女同事争了。
她取了自己的配枪和剩余的子弹,装在一个透明塑料袋里,送到管理枪械的部门登记,自己又去找梁警司,要问个清楚明白,到底是谁投诉她,是不是她做交警太认真,得罪人了?
如果是这样,她可不怕。
……
顾念之躺在病床上,睡得晕晕乎乎,她从周六半夜的时候开始发烧。
病房里的监视仪发出尖利的警报声,睡在病床不远处沙发上的霍绍恒一跃而起,来到顾念之病床前看了看,发现她的体温升高了,嘴唇干裂起皮,手脚都烫的吓人。
陈列随后赶来,推着霍绍恒说:“请让一让,请让一让,医生检查呢。”
霍绍恒让到一旁,脸色沉静,深邃的双眸一眨不眨看着陈列检查监视仪。
陈列的脸色越来越严肃,“念之在发高烧,情况不容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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