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之却一点都不上钩,狡黠地说:“这没关系啊,六个月之后我守孝期满,再通知他呗,再等他六个月或者一年,我不在乎。”
从现在开始算,那就是还要再等一年或者一年半。
“可是我在乎。”霍绍恒拍拍她的小脸,耐着性子跟她斗智斗勇,“念之,你真的不想早点嫁给我吗?”
“……我们现在已经住在一起了,跟结不结婚有区别吗?”顾念之不紧不慢地说,“你再等一年或者一年半也不行吗?”
当然不行。
霍绍恒抿了抿唇,只好使出最后一招:“曲线救国”。
他不动声色,依然将顾念之抱在怀里哄了一哄,见她还是不松口,才好像放弃了一样,说:“好吧,其实我本来打算一箭双雕,借我们结婚的事儿,放出风声,吸引一下各方的注意力。”
顾念之眨了眨眼,“什么意思?吸引谁的注意?”
霍绍恒浅浅笑着,倒是不着急结婚了,淡定地说:“没什么,你既然不同意,我再想办法。”
“你故意的哈!”顾念之反手揪住他的衣领,抬眸看见他凸起的喉结,凑过去亲了亲,感觉到霍绍恒全身紧绷,才笑了起来,说:“你赶快说清楚,好多着呢!不然的话,哼!”
“我不说,打死也不说。”霍绍恒突然“坚贞不屈”起来。
顾念之眼珠一转,将他两手抓着绕到背后,做出捆绑的姿势,“逼问”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们的政策,你比我更清楚!”
霍绍恒差一点没憋住笑出声。
不过他这么多年的训练也不是白搭的,脸上的表情半点没变,淡淡地说:“别闹了,我还有事呢。今天正月十五,你不想不开心吧?”
顾念之也有些心虚。
正月十五,她让霍绍恒不开心了。
可是结婚的事,不,婚礼的事,是大事。
她对那时候霍绍恒逼她签结婚证的事,心里还是有个疙瘩,下不来台。
不过要怎么下台,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这种心里七弯八拐的情绪,她不想跟路近说,如果她有母亲在身边就好了,这些事,跟父亲不好说,跟母亲说是合适的,甚至不用她开口,母亲都会教她应该怎么处理。
她的心情也跟着不好了。
霍绍恒眼角的余光瞥见顾念之的情绪突然低落,意识到自己的戏演的有些过了,立刻搂过她的脖颈,在她唇上一下一下轻啄,转移话题说:“你不愿意,我不勉强你,今天还有点时间,我要去关押郭惠宁的地方去看看她的情况,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顾念之回过神,心想自己也真是太作了,明明是她自己先拿乔不想定下婚礼的时间,现在又自怨自艾起来,真是没出息……
她也只矫情了一会儿就放下了,点了点头,乖巧地说:“去,我也想在开庭前见见她,我们会开庭审判她吗?”
郭惠宁的案子相对简单,控方就没有聘请顾念之做庭辩律师。
所以顾念之想了解什么跟案子有关的消息,只有想办法去看守所去探访她。
而且还得找好理由,并且郭惠宁同意见她,她才能见。
没有了一层控方律师的身份,她已经没有那些特权了。
现在霍绍恒要去见郭惠宁,顾念之觉得正好搭个顺风车。
霍绍恒拉着她从沙发上站起来,“会,她的案子本来是没有什么特别,但最近有个人给她请了个律师,好像她又有了倚仗,开始翻供了。”
顾念之一路无语,走到门口才说:“郭惠宁的案子还能翻供?是不是要把监控拿出来甩她脸上才知道‘认罪’两个字怎么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