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之实在忍不住了,睁大眼睛细细打量霍绍恒。
“怎么了?”霍绍恒摸了摸自己的下颌,斜睨着顾念之,“我知道你深爱我,也不用这么含情脉脉地看着我吧?”
顾念之伸出手,拉着霍绍恒的俊脸往两边撕扯,笑道:“我只是想看看,一个人的脸皮能够厚到哪种程度。”
“少见多怪了吧?”霍绍恒还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这个世界上最深不可测的,不是人心,而是人的脸皮。”
噗!
顾念之顿时笑倒在霍绍恒怀里,搂着他的脖子直叫肚子疼。
霍绍恒眼里露出淡淡的笑意,用手虚拢着,看她在他身上翻滚闹腾。
等她笑得愁容尽去,霍绍恒才说:“既然是在钻石冠冕里,你想过要如何打开它吗?”
顾念之趴在霍绍恒背上,摇了摇头,“我看不出哪里有可以开启的地方。”
“应该有的。”霍绍恒摁住了面前的锦盒,“如果你授权给我,我可以帮你想办法打开它。”
顾念之耸了耸肩,“随便你,我拿来就是给你处置的。”
毫不犹豫地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交到他手里,这份沉甸甸的信任,比她的爱意更加难得。
霍绍恒拍拍她的手背,“好,我来帮你。”
当然,打开的前提,是不弄坏钻石冠冕,这就需要费一番功夫。
顾祥文既然在不破坏钻石冠冕结构的前提下把东西放进去,那肯定有办法完整无缺地把它取出来。
不过霍绍恒打开锦盒,拿出粉钻冠冕研究了半天,还是没有头绪。
他想了想,说:“我得拿到办公室去想想办法。等打开了通知你。”
“好。”顾念之心神不宁地点了点头,她的心思并不在钻石冠冕里面的财产清单里。
用手摩挲着顾祥文十八年前立下的遗嘱,顾念之眼神轻闪,问霍绍恒:“霍少,你觉得我父亲十八年前立下的这份遗嘱,和我父亲在潜艇里那份全息遗嘱比起来,有什么不同和相同的地方吗?”
“不同和相同?”霍绍恒随便想了想。
“相同的就是,都是由你继承全部财产。不同的是,继承的方式不一样吧?”霍绍恒对遗产继承这方面的法律和法规并不了解,因此并没有给顾念之更多的解释。
顾念之笑了一下,“不同的地方,确实是继承方式不一样。十八年前,我父亲就打算在他死后,把全部财产投入到CereusCharityFoundation里面。然后由我当执行人和受益人。其实这份财产没有留给我,而是留给了基金会。”
“七年前,我父亲直接说把所有财产给我直接继承,但如果我不在了,所有财产全部捐献给国家。”
“但是你不觉得,在这些不同中,其实有一点内在关联,是完全相同的吗?”
顾念之眯起墨玉般的双眸,明丽的面容上多了一丝怅惘。
霍绍恒想了一下,摸了摸她的头,“没看出来。你们这些做律师的,真是玩文字游戏玩得走火入魔了。在我看来,你父亲把他所有财产给你继承的心,从来没有变过,不管是哪种方式,这就够了。”
顾念之垂下头,心想,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霍绍恒说的也不无道理。
不管是哪种方式,都是父亲为她着想的方式。
这样一想,顾念之又释然了。
她依偎进霍绍恒怀里,轻声说:“明天你就要上班了。”
“嗯,你明天也要去议会上院正式入职了。”霍绍恒亲了亲她的脸,“我明天送你去。”
“那怎么敢当?”顾念之心情好了起来,俏皮地说:“霍少亲自出马,小女子不胜荣幸之至。”
霍绍恒低声笑了起来,“还请霍太太给小的这个机会。”
两人说笑着,顾念之又说起肖夜,“你要不要把她调回来?我觉得她没有必要再跟着我了,你们特别行动司的精英,现在跟着我做司机,真是屈才了。”
霍绍恒想了一下,“先看看吧。等你在议会站稳脚跟,那边给你配了安保人员之后再说。”
“好吧。”顾念之也没有一力坚持,因为她相信霍绍恒的判断。
第二天,就是霍绍恒销假上班的第一天,他的日程上已经写着密密麻麻的会议安排。
已经是七月中了,八月会有大阅兵,他们特别行动司这一次也被点名要参加。
霍绍恒休假了一个月回来,今天第一天上班,就是要检查大家的准备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特别行动司总部驻地办公楼的大会议室里,一张巨大的长方形会议桌摆在屋子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