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之也没想到何之初没有走远,顿时又脸红了,两手绞在身前,很不自在地说:“何教授,我是说的真心话。您帮我太多,我都知道的。”
“你知道就好。”何之初摸了摸她的头,注意到她两手绞在一起的样子很是局促不安。
微微叹一口气,低声说:“你不用感谢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比起你为我做的事,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何之初在心底默默地加了一句。
顾念之抬起头,一双晶亮的墨色双眸不好意思看着何之初,“何教授,您别这么说。我们非亲非故,您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我真不知道怎样报答您。怎么能当成是您应该做的呢?”
好几次顾念之濒临险境,都是何之初冒着生命危险来救她。
何之初的手稍顿,从顾念之头上拿下来,扯了扯唇角,垂眸说:“那你以后好好工作,就算是报答我了。”
他知道,顾念之是完全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
何之初默默地想:你不记得了没关系,我记得就好
顾念之抿嘴轻笑,“我一定会好好工作的,名师出高徒嘛,我一定不会塌您的名头!”
何之初点了点头,“去换身衣服,什么时候出发?”
顾念之看了看手表,“现在还早,我们打算十点左右过去看看。”
而且她还要跟霍绍恒讨论一下,该装扮成什么样的“夫妻”。
顾念之不会说日语,这个问题还没有解决呢。
何之初再次安抚她,“不用太紧张,就当出去玩。别那么上心,不管有关系没关系,都同你我无关。”
他见顾念之对顾家的事这么投入,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但是顾家毕竟是顾念之的后盾,她不能做个没有根的人。
而顾家,就是她最好的,天然的根。
两人一起并肩往楼上走去。
霍绍恒坐在餐厅里,目光深邃地看着这一对背影,慢慢站了起来,也跟在他们后面离开餐厅。
何之初和顾念之刚刚上了二楼的楼梯,何之初的手机就响了。
他本来是不想接的,但是一听那铃声,拿出手机看了看,还是打算接电话了,“念之,你和Aex先商量一下,我去接个电话。”
何之初拿着电话往自己住的房间走去。
一进去,他就把门关得紧紧地,划开手机问道:“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打这个电话?”
那边的人声音有些惶恐:“何先生,是这样,有人说是您家亲戚,从乡下来的,要见您。还说还说了些乱七八糟的话。”
何之初眉间微微一凝,声音无比清冽冷漠:“说了什么话?什么亲戚?叫什么名字?”
那边的人说话的地方似乎很吵闹。
他捂着手机找到一处安静点的地方继续说:“何先生,她说是您的greataunt叔祖母。”
“Greataunt?何家还有这个亲戚?我怎么不知道?”何之初不悦地问,“你们确认她的身份了吗?不要什么阿猫阿狗都来认亲戚。”
何家的势力在南美崛起,也就七八年的事。
何之初很确信,何家没有他不认识的亲戚。
但是何家发达了,想来打秋风的人也很多,这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冒充叔祖母,这个来头有些大。
“我们问了,大致情况都对得上。她还说,当初您从小生病,就是在她家养的病。后来您16岁的时候,您父亲带您离开家乡出来治病,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了。”那人断断续续复述着那位“叔祖母”的话,“她还说还说何家人丁稀少,现在知道您还活着,她很高兴,只是想跟您见见面,看看您长大后的样子,没有别的意思。”
何之初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你把我的照片给她看就行了。”
“这样可以吗?”那人似乎有些犹豫,“您这位叔祖母,也是华裔呢,说想去华夏帝国叶落归根。”
何之初:“”
“那就给她一笔钱,让她安度晚年吧。”何之初现在没心情敷衍这种隔了不知道多少代的亲戚。
他很清楚,何家的祖父祖母都没有亲兄弟,哪里来的叔祖和叔祖母?
当然,远房的叔祖和叔祖母是有可能的。
何家以前确实是大家族,但是因为族人有遗传病,一代一代传下来,也死得差不多了。
何之初神情复杂地吁了一口气。
以后何家的一切,他都会给念之的孩子留着,绝对不会允许何家的任何人来分一杯羹。
这些财产都是他带来的,他也有权收走,留给自己愿意给的任何人。
对方让何之初稍等,去跟那位“叔祖母”说话。
“您好,我们何先生刚才打电话回来,说把这个给您看。”那人是何之初在南美的一个得力助手,南美的产业都是他帮着打理,何之初非常信任他。
这人也很能干,特别是非常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