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想到了霍绍恒,顾念之的脸上不由自主露出温柔缱绻的神情。
莱因茨只瞥了一眼,就移不开视线了。
他见过倔强的顾念之、坚强的顾念之、狡黠的顾念之,还有大方的顾念之、爽朗的顾念之、可爱的顾念之,就是没有见过这样深情的顾念之。
她眼里浓浓的情意多得几乎要溢出来了。
莱因茨一时舍不得说话,他走到顾念之身边,和她并排站着,突然拿出手机举高了,头凑到顾念之身边,自拍了一张照片。
顾念之回过神,横了莱因茨一眼,“你还要拍啊?”
刚才她走神了,觉得自己的样子呆若木鸡,拍出来有什么好看的?
因此也没有在意,抬手捋捋将垂下来的头发别在耳后,不以为然地说:“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功夫了,别想抓我去做小白鼠。我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
莱因茨看了自己的手机一眼,发现照片拍得非常好。
顾念之的眼睛非常漂亮,特别含情脉脉的时候,明亮的眸子隔着水,蒙着纱,有种迷离动人的美。
莱因茨最吃这一套。
他自嘲地笑了笑,收起手机,温柔地说:“Cereus,你想错了,我怎么会舍得抓你回去做小白鼠呢?”
他们就是不想顾念之心不甘情不愿,才制定了严密的计划,让莱因茨来接近她。
“不是?那你引我到这里来是做什么?”顾念之其实已经有些着急了。
她在这里有半个小时了,不知道容明星怎样了,也不知道何之初和霍绍恒那边怎样了。
莱因茨的突然出现,她不晓得对何之初和霍绍恒来说,算是意料之中的,还是意料之外的。
她总觉得Japan特高科精英们的出现,是在何之初和霍绍恒掌握之中,但是莱因茨就不一定了。
如果莱因茨这一次又是出其不意
顾念之说实话有些烦躁。
她不想在阿尔卑斯山的经历再来一次。
如果真的再有一次,她的运气应该就没这么好了。
顾念之不动声色在殿堂里转悠,慢慢往拱门靠近。
莱因茨好像明白她的意图,好整以暇地两手插兜,悠闲地站在殿堂里白色栏杆前,微笑着说:“Cereus,你是想偷偷跑出去吗?我告诉你哦,外面有很多我的人。我不会对你怎样,但是他们,我可不保证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顾念之停下脚步,倏然回头,对着莱因茨冷笑:“你还说不会伤害我,自己打脸了吧?”
“我是说我舍不得伤害你,我可没说别人。”莱因茨耸了耸肩,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顾念之眼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两下,“跟我玩文字游戏?你刚才不是说外面那些人是你的手下?”
“你要命令他们不许伤害我,他们难道会不听你的命令?”
“呵,说不出话来了吧?你就坦坦荡荡承认是要威胁我,我说不定还会对你多些好感。现在不要告诉我,你这个局长下了命令的事,你的手下会不放在眼里!”
顾念之一番话怼得莱因茨确实无话可说。
他无奈地用手指蹭了蹭高直的鼻子侧面,语调缓和下来:“Cereus,我们不要吵架了。我是来帮你的。你父亲英年早逝”
“失踪。我坚信我父亲只是失踪。”顾念之纠正莱因茨,“你要再说我父亲英年早逝,小心我翻脸。”
莱因茨沉默了一会儿,“我以为你已经翻脸了。”
顾念之:“”
“还可以翻更多。”顾念之翻了个白眼。
莱因茨好心提醒她:“你的眼睛大,特别是瞳仁又黑又亮,你翻白眼都像在暗送秋波以后不要再翻白眼了,再翻我就当你暗恋我。”
我擦!还有这种操作?!
顾念之呵呵哒,恨不得有句mmp要甩莱因茨脸上去!
这是头一次,莱因茨在跟顾念之斗嘴当中占了上风。
顾念之已经不想说话了,木着脸扭头就往外走。
如果有人在她跨出这道门的时候会给她一枪,那就来吧,好过在这里气die。
莱因茨见她真急了,才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说:“Cereus,刚才我是开玩笑的。”
顾念之扭头依然不理他。
看见她这个样子,莱因茨倒是点点头,说:“不过你现在的样子,跟你父亲书信里写的倒是很像了。”
顾念之头也不回:“你什么意思?口口声声说我跟我父亲书信里写的样子不一样,你到底在暗示什么?”
“我没有暗示什么,我只是抒发一点感想。”莱因茨索性拉着她的手,一起站在泰姬陵主殿的拱门前,“你父亲很疼爱你,每次跟人写信,不管是跟科学杂志主编,还是大学教授,不管讨论的是什么学术问题,最后总会落笔在你身上。从你第一声啼哭,第一次爬行,第一次站立,到第一次说话,以及第一次发脾气,第一次跟人打架,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津津有味。”
如果那个时候有朋友圈,顾祥文估计就是那种典型的炫娃狂父亲,天天在朋友圈里不厌其烦晒自家丑娃。
而且把一切敢于说真话的人打成“没眼光”和“嫉妒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