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之越想越难受,狠狠将手机yi把扔到地上,冲动地掀开被子下床,光着脚跑出自己的卧室,在走廊里奔走着,看着yi扇扇紧闭的门,不知道哪yi间屋子是霍绍恒的房间。
陈列在那边天人交战着,yi直在琢磨要不要坦白从宽
可是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啊!
心里正打着小九九,突然就听见手机里传来哄的yi声巨响,震耳欲聋,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陈列吓得整个人从床上弹跳起来。
胖胖的身子几乎把床给压塌了。
“念之?念之?你不要做傻事啊?!”
那边却悄无声息,已经挂断了。
陈列急坏了,这姑娘,不会yi时想不开,真的跳楼自杀了吧?!
想到刚才顾念之在电话里哭喊着“恨不得从24楼往下跳”,他的头都大了
陈列只觉得自己的死期也不远了。
他到底不敢拿顾念之的生命开玩笑,yi刻也没有耽搁,克服了霍绍恒对他的震慑和军令状的威胁,拨通了霍绍恒的电话。
霍绍恒这时已经睡下了,但没怎么睡熟。
突然听见手机响了,拿过来yi看,居然是陈列的号码。
划开接通手机,带着睡意问了yi声:“陈列,过年好。”
陈列快哭了,哽咽着在自己的卧室里跺着脚:“霍少,你在哪儿?你知道念之在哪儿吗?她她刚才好像跳楼了!”
“什么?!”霍绍恒整个人直直地坐了起来,“陈列你失心疯了?再乱讲我枪毙你!”
“霍少,如果念之真的跳楼死了,不用你枪毙我,我自己枪毙我自己!我说到做到!”陈列已经哭了起来,“是我不好,刚才跟她打电话的时候,无意中说起她yi年半前中了H3aB7的事儿,我yi时嘴快,告诉她也是跟人做过才解的药!”
霍绍恒唰地yi下掀开被子,铁青着脸从床上起身,握着手机yi边往门口急冲,yi边对陈列咬牙切齿地说:“陈列!你别忘了你给我立过军令状!”
“我知道!要不是事情特别紧急,我也不会告诉你!”陈列耍赖耍得理直气壮,“而且我并没有违反军令状!我没跟她说那个人是你!念之以为她是跟别人做的,所以yi时接受不了,觉得对不起你,当时就在电话里说要从24楼往下跳!然后我听见yi声巨响”
宋锦宁的公寓正是在24楼。
霍绍恒耳朵里嗡的yi声,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他脑子里yi片空白,几乎机械般冲到门口,猛地yi下拉开门。
他的力气实在太大,又处于心神激荡恍惚的时候,竟然yi下子将门把手都拽下来了。
门口的走廊上亮着暖黄色的光,yi个穿着黑色军用全棉长T恤的少女在走廊上走来走去。
听见门响,倏然转身,无暇的肌肤在灯光下几乎是半透明的荔枝冻,白腻里透着粉,莹润中含着水。
黑色长T恤松松地套在她身上,能够隐隐约约看见形状美好的胸,不盈yi握的腰,还有笔直雪白的长腿,让人yi看就喉头发紧。
她站在走廊中间,怔怔地看着他,脸上的神情似悲似喜,像是跋涉了千年的旅人,终于找到过河的渡口。
美得不像真人,似乎随时会乘风而去。
不会真的跳楼了吧?
不会是她的魂魄吧?
这yi瞬间,从来不信什么鬼神的霍绍恒突然冒出了yi些奇怪的想法。
他只觉得血管里的血突突往上冒,耳膜里震得厉害,视线落在顾念之身上,几乎黏上去了,完全分不开。
顾念之回过头,发现自己yi直在找的霍绍恒就站在yi间房门口,目光胶着在自己身上。
“霍少!”顾念之叫了他yi声,奔跑着扑到他怀里,挂在他的脖颈上,哭得跟小孩子yi样。
霍绍恒条件反射般用yi只手将她抱了起来。
纤细的身子还带着刚从被窝里出来的热气,抱在怀里有种异样的温软。
霍绍恒低头亲了亲她的脸,“念之?怎么了?”
陈列在手机那边先是听见顾念之的声音娇娇地叫了yi声“霍少”,然后又听见霍绍恒用从来没有过的温柔语气叫了yi声“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