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绍恒:“”
深深地看了顾念之眼。
好像还有些醋意,可那淡淡的讥嘲,却让醋意掺了水,没有他希望的浓度
顾念之本来是不想在霍绍恒面前提起这件事,免得他认为她在吃醋,但转念想,如果她直不提,那也太刻意了。
她明明就是很在乎,那明明就是让她情绪崩溃,决意分手的最后根稻草,干嘛要假装这根稻草不存在干嘛要自己忍着
忍出内伤也没人在乎
因此她索性就说出来了。
当时的情形历历在目,每想次,就会在心里多次伤痕。
就让他脑补她在吃醋吧,反正跟她没关系了,她也不想解释。
霍绍恒抬起头,默默地看着她。
他对顾念之的感受并不陌生,也能充分理解她那时候的心态。
在那种近乎绝望的情况下看见这样的景象,就算是他们特别行动司里经过特殊训练的那些意志坚定的大男人,在进行高烈度抗强压的训练的时候遇到这种场景,也是会直接崩溃,事后还需要很久的心理治疗才能复原。
更别说顾念之只是个没有经过什么挫折,还有5天才满19岁的小姑娘。
她受到的心理冲击,肯定比那些外勤特工还要大。
过了会儿,霍绍恒伸出手,握住顾念之的胳膊,声音沉稳地说:“如果是你在我身边,我不会让你有崴脚的机会。”
顾念之本来在笑,听了这句话,眼泪下子就出来了,她忙挣开霍绍恒的手,扭转头用手背抹了抹眼泪,哽咽着说:“嗯,我相信。但是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居多,所以我要自己让自己没有崴脚的机会。就算有,也要学着自救。等别人来救,说不定已经摔成瘸子,或者已经摔死了。”
霍绍恒长长吁了口气,知道顾念之这次伤得太深,不是时半会能够复原的。
他没有再说了,手边,各拎着顾念之的两个行李箱往外走。
顾念之却叫住他,“霍先生,能借我电话用下吗我可以打电话让别人来接我。”
霍绍恒没有停下脚步,当然也没有把手机借给顾念之,就这样拎着行李箱走了出去。
顾念之没办法,只好跺跺脚,跟在他背后走出他的官邸。
官邸门口停着辆银灰色宾利bentaygasuv,非常顺滑的流线型车型,静静地停在门口,像是截留了段月光,高大可靠,又温柔体贴。
顾念之啧啧两声,跟在霍绍恒身后上了车。
霍绍恒开着车往驻地门口行去,他手搭着方向盘,手搁在车窗侧面,看了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顾念之眼,问她:“你不喜欢这辆车”
顾念之扭头看向车外,抱着胳膊淡定地说:“没有啊,这车挺好的。”
比很多男人都要好。
顾念之在心里默默加了句。
任劳任怨,任踩任踏,还高大可靠,温柔体贴。
光后面两个特点,就是很难共存的。
霍绍恒又看了她眼,打着方向盘上了高速。
今天是周二了,已经过了上班时间,高速上的车虽然还是很多,但并不拥挤。
两人路无话,很快开到b大,来到顾念之的研究生宿舍楼下。
从车里看见这栋自己熟悉的宿舍楼,顾念之差点又热泪盈眶了。
她巴着车窗看着大楼,感慨地说:“那时候还以为自己回不来了,在阿尔卑斯山露宿的时候,晚上做梦都梦到自己的宿舍。”
这才是她的家,可以真正给她归属感的地方。
看见自己的学校,自己的宿舍,甚至些以往闹过不愉快的同学,她都觉得分外亲切。
这次在生死之间的挣扎,她丢掉的是依赖,收获的,是对自己能力的自信。
只有靠自己,才能活得踏踏实实。
顾念之握了握拳,扭头对霍绍恒诚恳地说了句:“谢谢你,霍先生。”
霍绍恒静静地看着她,然后倾身过去,给她解开安全带。
他的身躯高大魁梧,靠近她的时候,身体辐射的热气笼罩着她,顾念之有些不适应地挪了挪身子。
霍绍恒停了停,在顾念之耳边说:“不用叫我霍先生这么生疏,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当然,他更不想顾念之继续叫他“霍叔叔”
顾念之想了想,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应该不需要再用“霍先生”表示两人的距离。
她点点头,“好,霍绍恒,那我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