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顾念之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卡,她随手签了自己的名字,莱因茨声不吭,就当没这回事。
等那店员把卡送回来的时候,莱因茨主动接了过来,然后换上顾念之的信用卡还给她,自己把自己的信用卡收了回去。
至于顾念之的签单,只要莱因茨不表示反对,就没人追究,因为信用卡公司只有在顾客不认可签名的情况下,才会拒付账单。
包买好,莱因茨就把包从防尘袋里取出来,摘了挂牌商标,直接把顾念之手里拎着的黑色塑料袋里面的东西放到新买的小包包里。
顾念之挎在左肩,和她身衣裙看上去非常相配。
莱因茨这才满意地带她去圣约瑟夫医院看汉娜妈妈。
两人坐着出租车来到医院门口。
下车之后,顾念之抬头看了看高大的医院大楼,若无其事地问莱因茨:“你既然这么有钱,为什么要坐出租”
莱因茨耸了耸肩,毫不在意地说:“本来想瞒着你的,但是被你看出来了,我等下让人把我的车开过来。”
顾念之气结,“被我看出来你还能再假点吗”
她把莱因茨当起出生入死过的朋友,哪怕他对她有隐瞒,他救了她是不争的事实。
可是要不要把这种隐瞒说得这么赤裸裸
莱因茨被她逗笑了,朝她微微躬身,非常绅士风度地说:“是我不对,ereus不要生气。”
顾念之抿了抿唇,想自己其实有什么理由对他不满呢
她自己对他也有很多隐瞒啊
“我没生气,咱们去看汉娜妈妈吧。”顾念之不想继续说这个话题,催促他快点去医院看汉娜妈妈。
莱因茨带着她进了医院,找到汉娜妈妈的病房。
这也是间单人病房,但是没有顾念之那间那么大,那么豪华。
里面是很普通的设施,汉娜妈妈就睡在房屋中间的病床上。
她的额头和手腕都缠着白色绷带。
顾念之心里很不好受,她低声问莱因茨:“你不是说汉娜妈妈没事吗”
这是没事
明显受了伤啊
莱因茨耸了耸肩,“只是轻伤。被大火灼伤了,并不严重。”
顾念之看了他眼,走到汉娜妈妈床边,伸手握了握她的手,感觉到她的手依然温暖干燥,她才松了口气。
也许是她的动作惊醒了汉娜妈妈。
汉娜妈妈睁开眼睛,眼看见顾念之,迷惑地皱了皱眉头,然后看见了顾念之背后的莱因茨,立刻笑道:“莱因茨,你来了”
莱因茨走上前来,只手随意搭在顾念之的肩膀上,说:“汉娜妈妈,你好些了吗”
汉娜妈妈点点头,“我没事了,可是医生就不许我出院。你跟他们说,我想回家了。”
“再住几天吧,等你的伤好了再说。”莱因茨给她掖掖被角,又说:“她是ereus,汉娜妈妈你不记得了吗”
“啊她是ereus”汉娜妈妈惊讶地叫起来,朝顾念之伸出手,“快到汉娜妈妈这里来原来你穿裙子这么漂亮汉娜妈妈完全认不出来了”
顾念之笑着走过去,说:“我还以为您把我给忘了,那我可是要哭给您看”
“哪里能呢我在电话里还问了莱因茨你怎么样了,莱因茨跟我说你没事,跟他在起,我才放心。”说完对顾念之挤眉弄眼,表示“我懂得”
顾念之:“”
汉娜妈妈你不要想太多
莱因茨在旁边笑了笑,从顾念之肩膀上移开手臂,两手插在裤兜里,说:“ereus前几天直晕迷不醒,今天醒来就说要来看汉娜妈妈。”
“真是个好姑娘。”汉娜妈妈乐开了花,抓着顾念之的手不放,“ereus,你身体好了吗要好好保重啊”
“我没事,汉娜妈妈放心,我的病都好了。”顾念之笑着拉拉她的手,“今天看见您没事,我就放心了,哪怕回家也能安安心心的回去。”
听见顾念之说要回家,汉娜妈妈的神情有瞬间的怔忡,她飞快地看了莱因茨眼,见他无动于衷,抿嘴笑了笑,又对顾念之说:“柏林不好吗莱因茨不好吗在这里多待几天吧等汉娜妈妈病好了,就能陪你在柏林玩了。”
顾念之笑着说了谢谢,但委婉地说:“汉娜妈妈,我已经出来很久了,再不回去,家里人要着急了。”
“这样。”汉娜妈妈的眼神非常失望,但还是放开顾念之的手,点点头,“我知道,家确实很重要。”
顾念之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时护士小姐推门进来解围了,“病人要打针了,请闲杂人等暂时回避下。”
莱因茨拉着顾念之的手走出汉娜妈妈的病房,在走廊上等着。
两人看着窗外的景色,都没有人说话。
过了好会儿,莱因茨才说:“你真的要走”
顾念之点点头,委婉地说:“嗯,我离开家很久,再不回去,我家里人该着急了。”
“是吗”莱因茨脸上点笑意都没有了,他斜睨着她,碧蓝双眸里的神情极为复杂,“那也等你身体全好了再说吧。你现在这样贸贸然出去,不怕那些追杀你的人再找到你”
顾念之当然怕,但怕就躲在这里不回去了吗
绝对不行。
不过莱因茨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她不能太任性,从这边离开,又被那边的人逮住。
不管怎么说,莱因茨还算是个绅士,比塞斯那个贱人要好百倍。
顾念之眯着眼睛想了会儿,迟疑着说:“那怎么办可我真的想回家。”
“这样吧,你先在这里养好病,等你完全康复了,我再送你回家,好吗”莱因茨的神情柔和下来,五官没有刚才看上去那么凛冽冷淡了。
顾念之很明智地知道自己不能跟莱因茨对着干,她乖巧地点点头,“好的,谢谢莱因茨。”
“gdgir。”莱因茨摸摸她的头,忽然听见背后的病房门响了声,他放开手,转身看见给汉娜妈妈打针的护士出来了。
莱因茨带着顾念之又回到汉娜妈妈的病房。
汉娜妈妈很累的样子,躺在病床上都快睡着了。
见莱因茨带着顾念之进来,汉娜妈妈朝他们微微颔首,含糊不清地说:“你们好好相处,我要睡会儿了。”说完她就睡过去了。
顾念之和莱因茨跟汉娜妈妈告别之后,就带她回了夏绿蒂医院。
出医院的时候,莱因茨并没有叫人给他开车过来,依然叫了出租车,顾念之也没有说什么。
本来就是开个玩笑,她不会追着这点小事不放。
两人回到夏绿蒂医院,顾念之乖乖地回到病房睡下,等着那些专家大夫日三次过来给自己做检查。
她的所有数据指标都完美得不得了,过了两天,专家大夫们又次提出要给顾念之做血检。
莱因茨这次不在病房里,顾念之个人面对着三个激动万分的大夫,看她好像在看小白鼠。
顾念之心情极为不爽。
她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只露出个脑袋,大声说:“走开我的病都好了我不要抽血”
“只是做个常规血检,不疼的。要是你怕疼,我给你打麻药”个四十多岁的男医生近乎贪婪地看着她,手里拿着根粗大的针管,就像那种给牲口打麻药的针管,伸手过来揭她的被子。
顾念之大怒,索性将被子往上踹,兜住那医生的左手,然后手臂把住那男医生拿着大针管的右手,往他自己身上猛地扎了下去
那男医生惨叫声,被自己手上的麻药针管扎到了,疼痛让他的手指下意识缩,就把大半管麻药注射到自己身体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