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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傀线(1 / 2)

“这跟街边卖艺的傀儡戏有什么不同?”

小少年指间缠绕丝丝白线,在若有若无的灵力的驱使下舞动起来小木偶

小木偶一蹦一跳,动作自然,手中拿着的小木剑一穿一刺,仿若在跳舞般,颇有意思

闻言,小少年仍然未停手下动作,将小木剑朝向男人刺去

哒哒!

木剑被男人手中忽然亮起的短刃砍断,男人戏谑了两句:“怎么?拿你的小傀儡就要袭击我?说两句还不成了?”

说罢,他又继续调侃道:“哎哟,我真的害怕啊!”

小少年失落的拿起碎掉的木剑,一声不吭的逃了

“走啊,陪我吃茶去。”齐恒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将男人手中的短刃抽走:“韩落川啊,什么时候也跟兄长一般把短刃当成宝贝了?”

韩落川眉心一跳,一翻身从岩石上跳了下来

“你不信这短刃对吧,还我。”他一把拿过短刃,宝贝似的收了起来

看见齐恒准备好的茶具,他忍不住嗤笑一番:“怎么跟个老古董似的,满脑子都是喝茶喝茶喝茶。”

“是你没品出这茶的乐趣。”齐恒反驳道:“没品位。”

“现在的时代变了,谁还喝你那茶?”韩落川一把勾住他肩,半带着他走出族落:“没见识,喝茶哪有喝酒有意思。”

“你也就这品味了。”

“是你老人家没见识。”

小少年看着手中碎掉的小木剑,他的木偶没了剑,只剩下手中的剑柄,看起来有些搞笑

他失落的看着韩落川等人离开,在一处阴暗缓缓坐了下来

重新操控着木偶舞了起来

“谁给你弄坏的?”

声音从后方传来,小少年蓦地抬头,一时间委屈竟翻涌了上来,抱着自己木偶默默掉着泪

韩岳名按住他的脑袋狠狠的搓了搓:“看来是真委屈了,光掉眼泪不吭声。”

“为师帮你做主,今夜就让他给你粘好。”

小少年闷闷的嗯了声,抬眸间却看到一个孩子绕着韩族跑步,身后跟着的是年迈的族长大人

族长虽年迈,但步履轻盈,不像是个老人

见那孩子跑不动了,他还十分有气力追上去,嘴里不断鞭策

“师尊,不是说只收了我一人吗?”他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眸,可怜巴巴的抱住韩岳名:“韩二少不是说不收他吗?”

那所谓的孩子,正是当时选徒大典时韩落川指的最小的孩子

这些时日他勤加修炼,竟一时没注意这多出来的孩子

韩岳名摸摸他的脑袋:“韩二少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别看他那样,其实背地里偷偷跑过去用麻袋把那孩子装走了。”

“嘴上说着不要,但私底下却诚实的很。”

忽然又想到刚刚的场面,韩岳名捏了下他稚嫩的脸:“他啊......肯定也不是故意弄坏你的东西,就喜欢奚落人,你可不要当真。”

小少年摇了摇头:“我不会当真的。”

他似乎心情好了许多,左摇右晃的看着那跑圈的孩子,那个孩子在族长大人的鞭策下越跑越快,十分有毅力,即便是累的不行了,也步步紧跟族长的步伐

“师尊,那孩子叫什么啊?”

“金天一,金族人。”

“那他跟韩二少学的是什么?”

“学的刀法,只不过现在连刀还拿不起来,族长在训练他力气。”

“那我为何不用跑圈?”小少年看着指间缠绕的白线,白线随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我觉得这傀线也杀不了人,就像刚才......韩二少断了我的剑......”

“问题的点在于,你只有一个傀儡。”韩岳名点明他的问题:“如果你能操控十个傀儡,那便是十把剑。”

小少年眸光闪了闪:“是每一根手指都可以吗?”

他又抬起脚丫:“那这样是不是算上二十根线,二十个傀儡?”

韩岳名哈哈大笑,还是夸赞道:“对!”

韩之尹端着洗好的水果走了过来,用果子堵住了他的嘴:“别听他的,净说瞎话。”

又塞给小少年一个,堵住了两人的嘴:“吃完再修炼,今日你教他,明日我教。”

韩岳名眯着眼睛叫好,十分享受这样的投喂

虽然最后韩之尹塞的他都快吃不下了

小少年啃着最大的果子,那是韩之尹塞给他的,看着两人吵闹,果子也香甜

直到天暗了,韩落川喝的烂醉被齐恒背了回来

最后在韩岳名的指导下,韩落川撑着困意将木剑粘好

小木偶的剑终于被修好了

小木偶一蹦一跳的,上演了一场有意思的舞剑,细小的木剑戳到了韩落川的脸上

韩落川早就睡熟了,完全不知道这剑调皮的戳在了他的脸上

***

剑气凌厉,韩岳名打出几道寒光,轻松化去了宋宣的风沙

风不会扑灭火,反而会让火势汹涌

是唯一助推火势的能量

风卷着火光,冲破了天际,沙石纷纷随风而动,而风暴的中心便是宋宣

“执迷不悟!”

韩岳名几步冲了上来,以身为剑势,浑身被火光包裹,如同暗夜中的一抹带着火的箭,想要以身破局

“我不回头!”宋宣大叫道,失去手的肩臂无力的晃动着,他仅剩的手挡在眼前,以灵线织成盾牌,生生抗下了这一击

得天道者的一击是难以想象的,宋宣甚至听到了筋骨断裂,身体的衔接也在这一刻断了

他的所学都是面前这人教的

他的师尊,他的引路人,他的光

几套回合下来,他已经节节败退,仅剩的手无力的垂下,自身只有躲避的份

“你说我的女儿断了你的一只手?”韩岳名一脚踹在他胸口上,宋宣飞了出去,再停下来已是胸骨断裂,内脏受损,呼气多进气少

他挣扎着爬了起来,灵线再度织在指间,却摇摇欲晃,毫无气力

胸口再次受到重创,宋宣额上的血落在眼睫中,眼前之人仿佛看也看不真切

“那为师亲自断了你的另一只手。”韩岳名剑抵在他完好的手上:“就当我从未教过你。”

“就当是我的孽。”

宋宣缓缓地抬眸,嘴巴张张合合,心如刀绞,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冷了

“那日的果子......真的好甜啊......”

他道,手上的灵线终于消散,心脏在此刻似乎沉寂了下来,眼前逐渐归为黑暗,或许是被血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