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季淑华,她……也知道了。
“是吗?心直口快是这么用来形容的?”谢琛嗤笑,眼中寒意直刺。
刘瑶后退一步,酒壮大胆,“琛哥,你别被这个女人骗了,她什么都不要,只要你给她开公司,想图你什么还不清楚吗?”
谢琛拧眉,“图我什么?”
“温小姐有谋也有胆,看不上真金白银,自然是看上比真金白银更贵重的东西。”李璨目光落在谢琛背后露出的那缕长发上。
“攀上谢氏,做谢氏的合作伙伴,说不定规模大了,就能顶了季三。”
他的目光阴锐,温素好像被蛇盯了一口,踉跄退一步,谢琛背手将她护住。
李璨嘴角陡然讽刺,瞥向谢琛,阴阳怪气,“谢二,后院起火和老宅起火可是两码事,真烧起来圈子百年笑话都有了。”
“是吗?”谢琛丝毫不留情面,“这些年你的经验最丰富,可惜始终都在走眼。”
他意有双指,一说李璨看中的女人总是虚假,二指他觉得不好的温素其实真心。
在场的人都不是简单人物,都听懂了。
一时间九成的视线,都落在温素露出来的那一抹侧影上。
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叫谢琛这样深沉似海的人沉迷如此,明面上跟着同圈层发小明火执仗,还觉得作为事端的她单纯。
“琛哥……”刘瑶气的咬牙,说服不成,那就只有上手。这个她太有经验了,在京城二代们扯头花活动她刚去就是主力。
只是还没扯住那一缕温素露在外面的头发。
刘市长已经锁住她,已经叫了保姆过来,“带她上楼,今晚上别让她出来。”
他实在慈父,摆样子的禁闭也只有一个晚上。
谢琛护着温素后退几步,表情压抑阴沉,眉头死紧,盯着刘市长在等一个说法。
“谢总……”刘市长替刘瑶擦屁股已经惯了,这次刚开一个头。
就被李璨拦住了,“都是我跟谢二玩笑话,刘市长可别当真了。”
“你这么爱拿女人的玩笑。刘市长可需得好好斟酌,女儿也是女人。”
猛地一阵夜风吹过来,谢琛后背上恍惚有湿意洇开,他微顿,“夜里风凉,刘市长留步。”
他转身便走,留下李璨站在夜风中气的咬牙切齿。
自始至终,谢琛风度没落,还护住了自己的女人。而他,他在刘市长面前了不拿女人当回事的污名。
他脸色阴翳,眼睛里寒光乍现,李璨的秘书站在不远处,犹疑着不敢上前。
李璨狠狠踹了一脚路边的树,掏出手机,找了一会拨通一个电话,“季三……”
车里谢琛抬起温素的头,一张脸浸满泪痕,沿着脖颈滑入锁骨,眼皮肿胀着血丝,杏眼的轮廓都被泪水淹没。
她一直很有忍性。
一般性格柔弱,就代表承受能力差,眼泪多。
温素却不是这样,她乖巧顺从,却同时具有忍耐力十足。
并不常哭,逼得狠了眼圈红红的,泪水却见的少。
相遇到现在,屈指可数。
都没现在哭的崩溃又绝望。
谢琛拇指擦掉她的泪珠。“别哭了。”
粗粝的指茧刮过眼角温素一抖。
慌的忙的,低头擦掉眼泪。
她一时间都不敢让谢琛碰她。
他碰她一分,就好像情妇的牌子在身上烙印一分。
谢琛收回手,轻捻着指间眼泪的湿润,“给你提辆车吧。”
前面管平立即回复,“好的,我会安排。”
温素摇头想拒绝。
刚张了张嘴,就看见管平在后视镜里给她使了个眼色。
这些年都是这样,谢琛见到李璨后,心情不会太好。
温素却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看男人已经闭上眼。
只能沉默,又心下惴惴。
她发现他今晚神色平静的异常,不是平和,而是刻意维持的平静,
是她在外人面前表现不佳惹怒他了吗?
还是那些说她的话让他感觉丢了面子?
车里气氛越来越压抑。
空气陷入凝滞,温素忐忑又难过,却不敢泄露半点声音。
“你父亲跟杜建平有往来?”
温素不妨他骤然出声,惊了一跳,才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我……不知道。”她父亲回家从不说外面的事。
“你父亲跳楼后他跟你们联系过吗?”
提及过去温素胸口忐忑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空洞,涩涩的空慌。
“……没有……”
她父亲去世后,除了债主,没有人会接近她一个孤女。
温素敏感地从他的态度中察觉出什么,她无法继续保持沉默,父亲的死在她心中横亘着,太重要了,是死结。
“是……有什么问题?”
说出口的话里还带着牙齿碰撞的颤音。
谢琛斜睨了一眼,意外地她还很聪明,只是了了两句话就敏锐警惕。
“他态度不对。”
“不……对?”不详的预感被证实,温素手脚软的不行,只能换个姿势狼狈靠在车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