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疑惑的看着陈皇后。
按理说,主子这几天因为太子被禁足的事寝食难安,今日皇上终于松了口,允许太子解足出来,主子应该替太子谢恩才行,怎么会让皇上收回成命?
嬷嬷想不明白。
也确实不懂。
陈皇后说:“启儿调动禁卫军,本就是他错了,本宫再怎么向着这个儿子,可到底还是皇后!在大事面前,若是不分对错偏袒启儿,皇上又该如此看待本宫?本宫请皇上收回成命,反而彰显了本宫身为后宫之主的风范德行,和萧贵妃那个蠢女人一比,也就高下立见了。”
“还是娘娘思虑周全。”嬷嬷点头道,“可是太子……”
“启儿性子急躁,做事也不够谨慎,让他在东宫禁足十日也好……收收心,记记教训,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他就知道该怎么应对了。”说起太子,陈皇后的眉头不禁拧了起来。
“娘娘事事为太子操心,太子心里明白的。”
“本宫时常告诫启儿,叫他做事不要急,一定要先顾全自己再谋利,偏偏他就是不听。”陈皇后叹气,摇了下头,眼睛眯了起来道,“启儿虽然被封为太子,可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是谁笑到最后……如今在朝堂上,宁王虎视眈眈,和太子抗衡,本宫也得为太子……好好谋划了。”
偏殿里。
宁王神情凝重的坐在里面。
大殿里的小太监悄悄过来禀报:“殿下,皇后和贵妃已经走了。”
宁王端起茶杯,看似悠闲的饮了口茶,问:“什么情况?”
小太监将殿里发生的事一一告诉宁王:“皇后娘娘怀疑太医院药房起火,是贵妃娘娘所为,目的,是要烧死宜公主……昨天太医院送去给贵妃娘娘的虫草被偷换了,内务府满宫里对人也没找到,过后没一会,贵妃娘娘就说要见宜公主,然后宜公主就不见了,皇后娘娘说,贵妃定是怀疑偷药的人是宜公主,所以才说要请公主去永德宫,公主害怕躲了起来,内务府的人找了一天都没有,皇后娘娘就又说,贵妃娘娘知道宜公主的藏在太医院的丙字号药房里,没有声张,而是命人偷偷放了一把火要烧死公主,目的……”
宁王道:“目的,是为了报复长乐宫里的那位!”
“是,皇后娘娘就是这样说的。”
“然后呢?”
“贵妃说,皇后娘娘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而且还拿萱公主起誓,说没有做过加害宜公主的事……然后皇上问皇后娘娘可有证据?皇后娘娘说没有。”
没有?
宁王皱了下眉。
小太监继续说:“皇后娘娘拿不出证据证明太医院的火是贵妃娘娘放的,皇上就说,此事作罢,不必再提,皇后娘娘也没再说什么了,皇上就让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离开了,不过……”
“说!”
“皇后娘娘出来之前,皇上突然问起太子禁足的事,还说要解了太子禁足。”
这话一出……
宁王拿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而后将杯子放下,杯底扣在桌上的声音,沉又重。
像极了此时宁王的心情。
他眼尾蹙了蹙,眼底闪过一抹凌厉的锋芒。
小太监见状,心里起了一丝寒意,赶紧低着头说:“但是皇后娘娘却请皇上收回成命,不必解了太子禁足,随后谢过皇上就和贵妃娘娘从寝殿里出来了。”说完,他抬头悄悄看了宁王一眼。
宁王表情严肃,半晌没有说话。
只袖子里的那双手,暗暗握在了一起。
呵!
果然,父皇心里向着的,到底还是太子!
不过区区十日禁足,父皇就于心不忍,要放太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