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兴又狡辩道:“那也可能是那个洛阳来的胖妇人,那天作为礼物带来的。大人根本无法证明,小人看到的那个人不是一个胖妇人,也没办法证明,这片鱼鳞就是从小人拿来的那条鱼身上掉落的。那条鱼后来小人留在了这儿,过了这么久如果还没吃掉,肯定已经发臭了,不可能还留着!”
“你倒是笃定本官手中已经没有那条鱼了。”白若雪却胸有成竹地笑道:“不错,鱼拿回去之后就做成了糖醋鲤鱼。可是即使鱼已经不在,本官依旧有办法证明这片鱼鳞是从你拿来的那条鱼身上掉落的!”
“小人不信!”程兴梗着脖子道:“这根本就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白若雪移步至院子里的某个位置,用脚跺两下,问道:“你还记得这是什么地方吗?”
“不记得了......”
“这是你进门之后,不小心将鱼摔落的地方,这上面还留有当时落下的鱼鳞,而且是好几片。”
白若雪从地上捡起一片干鱼鳞后,往前走了约十步,跺了跺脚又问道:“那么这儿呢?”
“也不记得了......”
她又从地上捡起了一片干鱼鳞:“你在录证词的时候,随手将鱼放在了地上,所以这儿亦留下了不少鱼鳞。”
将三片鱼鳞一字排开放在托盘中,无论是大小还是颜色,都几乎一模一样。
“程兴,鲤鱼的鱼鳞可不是单纯用来保护鱼的身体,上面的鱼轮纹还记载了鱼的年龄。本官已经请几位常年在江中捕鱼的行家辨识过,不仅三片鱼鳞的鱼轮纹相同,而且其它几个特征也一致,可以断定出自同一条鲤鱼身上。”
顾元熙威吓道:“程兴,现在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吗?还不从实招来!”
“小人、小人......”他面色铁青,嘴里只重复着同一句话。
见他无言以对,白若雪将手擦干净后道:“既然你不说,就由本官来替你回答吧。你与齐康长期相处,知道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收到一笔钱财,于是对他一直很上心,想尽办法接近他,混熟之后想要从他身上捞点好处。那天李十五前来寻找齐康,你以为这个人就是派来给他送银子的,于是就多留了一个心眼子。等他进来之后,你跟着来了。也不知道你是翻墙进来还是从正门进来,总之你应该偷听到他们正在谈一笔生意,而且是笔大生意。只是因为李十五带的钱不够,就改到了第二天交易。”
“第二天你应该就一直在这附近盯着,等到李十五离开,你就假装给齐康送鱼,拎着鱼溜进了宅子。从齐康被杀的现场来看,你应该是躲在屋外透过门缝看见他在数银票,心中便起了歹念。于是就跑去伙房拿来了菜刀,准杀人劫财。他光顾着数到手银票,又是背对着门,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你提着菜刀进了屋子,准备取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