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仁明殿的凤塌之上,正颠鸾倒凤、春光旖旎;那边,审刑院的食堂之中,正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酒桌之上,除了赵怀月、白若雪和冰儿之外,秦王赵枬和临淮郡王赵甘棠亦在其列。还有两位面生的华服公子,白若雪却是第一次见面。
坐在赵怀月左手边的年轻公子,看似未及弱冠,乃是晋王赵标。他乃赵伣第六子,也是贵妃金百雨之子,现年十七有余。
而坐在赵标与赵甘棠之间的公子,则是清河郡王赵疏梨。他与赵甘棠年纪相仿,亦是堂兄弟。
今日乃是赵怀月相邀,在审刑院中摆了一桌酒席,一起讨论即将到来的吴王诞辰。
“四哥。”赵标已经喝得满脸通红,勾着赵怀月的肩膀问道:“你既问咱们几个送什么贺礼,那就先说说看自己送什么呗?”
“你少喝点吧,瞧这脸......”赵怀月顿了顿后又道:“原本我打算去茂山向画仙钱光贤求一幅画作为贺礼,没想到五弟的老师、书院山长公孙太乾已经抢先了一步,向其求画一幅之后送去了。我只好退求其次,请钱光贤写了一幅字,虽不及他的画,但也算是珍品了。不错吧?”
“不错什么呀?”赵标却大笑着拍着赵怀月的肩膀道:“绝对是撞上了!”
赵怀月讶道:“怎么,难不成你送的也是一幅字?可我送的乃是画仙的字,你想要赢过我,可不容易吧?”
“四哥啊四哥,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赵标却笑得更欢了:“我可不是送字,因为我知道有一个人一定会送一幅字,而且他的字天下无人能及!”
赵怀月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倒是赵枬先想到了:“你是说,咱们的父皇?”
“就是啊!”赵标答道:“父皇的字一出,谁与争锋?”
“哎哟!”赵怀月扶额道:“千算万算,我却把这件事给漏算了!可现在时日已近,要再准备其它的礼物已经来不及了,那我也只好将就一下吧。那你们又打算送些什么?”
各人都说出了自己的礼物。赵标的是双鱼云纹和田玉佩,赵疏梨是一支玉如意,赵甘棠是一套用汉白玉和黑曜石所制成的棋子。
所有人的礼物之中,最为贵重的还是赵枬的。他所准备的礼物,乃是一株四尺多高的七色珊瑚,当世罕见。
不过他却对赵甘棠所送的礼物情有独钟:“甘棠,你那套棋子可是当世名家所制,这世间绝无第二套。就这个,你也舍得送啊?”
赵甘棠淡然道:“这有什么舍得不舍得?我也只是偶尔下上几盘,放着也是浪费,不如送给有缘之人。”
赵枬满脸遗憾:“真是一副好棋啊......”
赵甘棠哪里会看不出他的心思,笑问道:“秦王看中这副棋子了?”
“君子不夺人所好,你既已决定将它作为贺礼送与吴王,愚兄岂能再开口索要?”
“这有何难?”赵甘棠却笑了一声道:“小弟与那位名家有不浅的交情,若是秦王喜欢,我再请他打造一套便是。等秦王诞辰之时,作为贺礼相送,如何?”
赵枬喜上眉梢,端起酒杯道:“一言为定!”
接下去他们喝得热火朝天,也越聊越起劲儿,个个喝得满脸通红。白若雪和冰儿虽然作为副陪,却基本上没她们说话的份,她们也乐得如此,只是稍微敬了两杯之后就开始低头吃菜。
等到酒宴快结束的时候,小怜端着一大碗酸辣醋鱼汤走进了食堂。
“醒酒汤来了!”她为众人各盛上了一碗:“请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