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离掩口笑了一声,摸了摸狗子的头道:“去吧。”
苍空叫唤了一声,灰溜溜地钻回了座位底下继续睡觉。
吃完包子,几人闲来无事,就开始聊起天来。
“郁离。”白若雪随口问道:“你的姑母以前既然是宫中尚服局的女官,绣技一定了得,会不会有人指定要她的绣品?”
“那倒还不至于。”郁离用帕子擦着手道:“姑母虽然绣技出众,不过在尚服局里的绫匠哪个不是身怀绝技,像这样子的可有数十人之多。姑母在她们之中也并不算太拔尖,应该也不会有谁会特意指定要她的绣品。”
“这样子啊.....”白若雪一脸的惋惜之情:“原本我还在想,会不会有谁特别喜欢凤穿牡丹这个图案,好以此找出那块帕子的主人。那帕子泛黄严重,你说过至少已经有十年以上,想找出原本的主人殊为不易啊......”
“帕子?糟糕!”提起这个,郁离忍不住惊呼了一声:“那块帕子后来被顾少卿拿回了大理寺,今天我没瞧见他一起来,帕子还在他那儿吧?要是不一起带过去,姑母如何认得那物是自己何时所绣?咱们要不调头回去取来?”
“放心好了,我带着呢。”白若雪从怀里取出那块帕子道:“今天早上特意先跑了一趟大理寺拿了回来。”
“那就好......”郁离接过之后拿在手中摩挲着:“虽然知道这帕子年份已久,不过光是这么看也无法得知具体的时间,还需她老人家亲自过目才行。”
“吕二姑出宫是在什么时候?我们只知道两年前你回老家照顾她的时候,她已经不在宫中了。”
“怕是有五年之久了吧?”郁离心中算了一下后道:“刺绣需要长时间盯着面前的料子,再加上晚上经常需要赶工,极为伤眼。虽然宫中吃得好,住得也好,可是姑母依旧经不起这样成年累月的消耗,才四旬出头眼睛就开始花了。吃这碗饭,眼睛不好可不行,她只能回家养老了。”
白若雪又问道:“像她们这些绫匠,在宫里绣东西可有指定的款式?还是可以随心绣自己喜欢的款式?比如这款‘凤穿牡丹图’,需要按照固定的款式绣吗,或者只要是‘凤穿牡丹’就行?”
“这我倒是不太清楚了,不过既然是宫里的东西,想必非常讲究,凭自己喜好怕是不行吧......”郁离低头思考后道:“我记得姑母说起过,她们尚服局里有的一位司衣非常厉害,不仅收集了历朝历代衣裳、首饰的制作图纸,还会自己设计。我想既然会有图纸,那就绣的时候会照着图纸来吧?”
坐在一旁的赵怀月补充道:“尚服局的司衣掌宫内衣服首饰之事,不仅仅包括衣服和首饰的存放、赏赐和制作,也包括了收藏制作的图纸。其实相较于成品,那些制作的图纸更加重要。只要图纸还在、材料足够,要做出同样的成品不是难事。”
“尚服局的司衣?”白若雪忽然想起一人:“你有没有听吕二姑提起过,当时那位司衣的姓名?”
“让我想想......姑母好像说那位司衣是汉武帝某任皇后的后裔。”
“汉武帝的皇后,莫不是卫子夫?”
“对,好像就是姓卫!”
“巧了不是?”白若雪转头看向赵怀月道:“当时尚服局的司衣,应该就是公孙太乾的夫人-卫巧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