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姬元仕没有否认,白若雪就知道自己猜测没错。
“长春先生可是京城有名的大儒,德高望重。你和我们之前所遇到的俞培忠、宇文俊辉这些满口谎言之流完全不同。他们说谎成性,张口就来;而你平时以教书育人为本职,你不擅长骗人。刚才临时编造出了这么一个故事真是难为你了。”
姬元仕更加羞愧难当:“老朽在授业的时候,经常教导学生要以诚待人,不得欺天诳地。可是事情临到自己头上了,却违背了良心欺瞒诸位,惭愧啊......”
“看来,毛世龙他们造下的孽,极为深重吧?”
他痛苦地点了点头,叹息不止。
“咦?”小怜疑惑道:“带着窑姐儿进书院淫乐,这已经是相当过分的事情了,难道会比这更严重?”
“长春先生不惜编造了这样一个故事自污书院的名声,只能说事情比这个严重多了。”白若雪猜测道:“刚才你提到毛世龙他们是不是打死人的时候,长春先生曾说‘要是真的在书院里弄出了人命,他们绝计安然无恙留在书院中’。我是不是可以反过来想,他们是在书院外面弄出了人命?”
姬元仕的脸色突变。
白若雪知道自己没有猜错:“之前我也说过,长春先生他不擅长说谎,很有可能在脑中将那件事进行了临时修改。以他的身份,很难会联想到‘青楼女子混进书院’这种情节,所以我推断那件事情牵涉到了青楼女子。结合之前‘弄出人命’这个假设,我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毛世龙他们曾经在青楼之中害死了一名窑姐儿?”
姬元仕又惊又惧,嘴巴张得老大,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长春先生,事到如今你也该说实话了吧?”赵怀月责问道:“他们见到毛世龙遇难之后极为惶恐,一直嚷嚷着要离开书院,说不定就是与此事有关。此事相当严重,难道一定要本王将卞修炜和路宝安拘进审刑院审问?到时候事情能不能瞒得住,可就要另说了。”
赵怀月这番话,几乎是已经将事情挑明了。姬元仕经过一番天人交战之后,终于承认了。
“老朽愿将知道的事情说出来,殿下请移步到河边的凉亭,听老朽慢慢道来吧......”
跟着姬元仕来到书院前的小河边,河岸边建造这一座别致的小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