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一切都完了......)
这就是宇文俊辉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随后他的脑中一片空白,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眼中一片空洞。
白若雪走到那张桌前,蹲下来用手指捻起了地上的泥屑道:“群英会每次接待客人的时候,一定会将包间打扫干净。即使那天的客人鞋底带进了一些泥屑,也肯定是被踩扁了,而不是像这样的颗粒状。既然不是客人带入包间的,那么泥屑又是从何而来呢?”
“铁钉!”顾元熙脱口道:“铁钉在拔出来的时候,会把石缝中的泥屑都带出来,有一小部分会黏附在铁钉上。宇文俊辉急着要把这些证据处理掉,没有留意到泥屑从铁钉上掉落。”
“那晚开宴之后,来过这儿的只有你。泥屑掉落在桌前,其它又没有可以藏匿的地方,所以嘛......”
白若雪抓起桌上的花瓶往桌上一倒,一团东西从里边掉了出来,是一团绳子,上面还系着一根铁钉。
她抓起后朝宇文俊辉道:“你们是那晚群英会最后离开的客人,打烊之后酒楼就上锁了。第二天开门之后,苏小姐得知我们会过来查案,又知道和这个包间有关,就命瑞子锁住了门。而后这个包间一直上锁,直到今天一早本官来了才打开的。你也是谨慎,等到山贼处斩之后才来这儿打算回收这件致命的证据。殊不知,这一切全在本官的预料之中!”
“宇文俊辉!”赵怀月的眼中射出一道寒光,直逼他而去:“事到如今,你还不从实招来?”
“殿下!”宇文俊辉慌忙伏地请罪:“罪臣罪该万死,还请殿下开恩啊!”
“你也知道自己罪该万死?那还不速速如实交代杀害段慧兰和黄鸣鹂的经过!”赵怀月重重哼了一声道:“你自己就是刑部的官员,刑狱方面的事情应该很清楚,就无须本王多言了吧?”
大牢之中环境恶劣,而里面狱卒要拷问折磨人犯,更有得是手段。宇文俊辉自是明白不老实交代会有何种结果,事已至此,自己已是别无选择。
他低头坦白道:“段慧兰和黄鸣鹂,确系罪臣所杀。那日错把郁离当成了段慧兰,而后又在宴会场见到了她,就买通了锦葵找机会和段慧兰独处。中间的经过和白待制推断的基本一致,罪臣就不再赘述了。罪臣进卧房的时候,她刚换完衣裳,见到罪臣就出言责问为何而来。”
说到此处,他抬头露出了一副略显委屈的表情:“虽然罪臣知道就这样进入一名年轻女子的闺房极为不妥,不过当时罪臣并未作出出格的举动,只是表明自己在路上遇见她后心生爱慕之情,想借此机会和她单独一叙。”
“你擅自闯入未嫁女子卧房,还敢称自己并无出格之举?”白若雪对此嗤之以鼻,询问道:“不过段慧兰并不知道你所遇见的是郁离,听到这番说辞之后估计以为你是在找借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