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走回到桌子前,拿起覃如海那块印有血指纹的腰牌,问道:“覃主簿,当你在俞大人身上发现自己丢失的腰牌时,想到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
“是......是......”
面对白若雪的提问,覃如海不禁流露出了犹豫不决的样子,还不时朝俞培忠望去。
白若雪催促道:“都到这份上了,你不必再有所顾虑,照实说便是。”
“好吧,卑职当时第一时间就想到是不是俞大人拿走了卑职的腰牌。”
白若雪笑着点头道:“不错,这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而你会有这样的反应也在宇文俊辉的预料预料之中。他既然没有拿回该拿回的东西,就索性利用你的腰牌再达到另一个目的:挑唆你与俞大人之间的关系!只要你在俞大人身上发现了自己丢失的腰牌,你们之间一定会出现隔阂。就算没有当场反目成仇,心中也会埋下猜忌的种子。事实证明,他做到了。”
她看了看宇文俊辉道:“我不得不佩服你的临场应变能力,刑部这些年可没有白待。”
宇文俊辉将头别了过去:“下官不知道白待制在说什么。”
“没关系,你会知道的。”白若雪继续说道:“按照你原本的计划,只需要设计覃主簿或俞大人其中之一没有不在场证明、自己在戌时之后一直保持有人证明即可。但现在你临时改变了计划,打算让他们两个人都没有不在场证明,这样大理寺调查的时候只会认为杀人凶嫌在他们之间,一直有人证明的你就是安全的。”
白若雪指着修复的那把九曲鸳鸯壶道:“此壶你可认得?”
宇文俊辉否认道:“下官不记得了。”
“可这是你那天进包间的时候自己带进来的酒壶,怎么会不记得?”白若雪将那把壶摆在桌上的酒壶旁边道:“你回群英会之后,就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酒壶,里面事先倒好了酒水。”
覃如海问道:“包间里面本来就有酒壶了,他为何要特意重新准备一把?”
“那是因为此壶中的酒水掺入了迷药,俞大人后来觉得整个人头晕目眩并非是他酒量不行,而是迷药的效果发作了!”
覃如海先是一惊,迟疑之后又问道:“不对啊,他拎着酒壶进来之后先是自罚了三杯,又为我们几个逐一斟酒。如果里面掺入了迷药,他或许可以提前服下解药,可我们为何也一点事情都没有,单单是俞大人被迷倒了呢?难不成我们也在不知不觉中服下了解药?”
“不用这么麻烦。”白若雪揭开壶盖道:“此壶唤作九曲鸳鸯壶,俗称阴阳壶。壶肚之中设有隔层,可以分别放入两种不同的酒水,他只需要在其中一种掺入迷药就可以了。”
覃如海凑过来一看,恍然大悟:“好像是在哪儿听说过这种酒壶,不过该怎么控住倒出来的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