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铭福拿起一个空茶杯倒扣在与隔壁包间相隔墙壁之上,将耳朵贴了上去,霎时间隔壁所说的话语一句不落地钻入了他的耳中。
“白待制。”宇文俊辉反驳道:“两年多前,下官的确受邀参加了段冲的寿宴,可是宴席结束之后就回了官舍,何来杀人一事?即使白待制乃是审刑院的从四品上官,下官只是一个从七品的小官,你也不能随便指责一个朝廷命官杀人吧?”
白若雪毫不示弱道:“本官既然敢这么说,当然敢承担责任。若是断案有误,本官自会担起责任,引咎辞职!”
宇文俊辉略显得意道:“既然白待制敢这么保证,想必是有证据的,那下官就洗耳恭听了。不过估计会让白待制失望,其实是不可能有什么证据的。”
“你倒是很自信啊?”白若雪看向崔佑平道:“只是你刚才的话中就有问题。你说是宴席结束之后才离开的,可是当时崔少尹与你同坐一桌,他可以证明你在发生泼酒事件之后没多久便离开了。”
“不错,宇文大人离开得较早。”崔佑平答道:“泼酒那件事发生之后,段慧兰负气离席,紧接着宇文大人也离开了。”
“泼酒?”宇文俊辉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什么泼酒?段慧兰又是哪个?”
“段冲只有一个女儿,而段慧兰敬到你所在那桌时,被丫鬟锦葵泼了一身酒水。当时她对锦葵进行了责骂,还闹了起来。段慧兰离开不久,便遭到了杀害。你既然在场,怎会不记得此事?”
宇文俊辉面带微笑道:“噢,经过白待制的提醒,好像有这么回事情,只不过过了这么多年已经淡忘了。不过下官与段慧兰是初次见面,根本就不认识,更不知道她遇害一事。下官之所以提早离开,是因为那天与同僚推杯换盏,喝得有些多了,不胜酒力之下想早点回去歇息,与那段慧兰遇害又有什么关系?”
“那晚才初次见面?怕不是吧?”白若雪戳穿道:“举办寿宴的前几天傍晚,段慧兰牵着一条大黑狗去归鸿湖畔遛狗,归来的时候不慎将一块绣有兰花的丝帕遗失了。这块丝帕乃是她的心爱之物,颇为珍视,她就返身沿途寻找。在段家大门不远的地方,她遇见了你,并且出言询问你是否见过帕子。你当时非常热心,不仅非常详细地问了她丢失的帕子是什么样子,还主动提出要帮她寻找帕子。怎么,这些你也忘了?”
“有这么回事吗?下官记不清了。”宇文俊辉打哈哈道:“助人乃快乐之本,有人遇到了困难,下官主动相助也在情理之中。原来当时的那名娘子就是她啊,不过下官那时候并未在意这件事,也不知道她就是段冲的女儿。”
“一句‘不知道’就想糊弄过去?”白若雪继续追击道:“你说并未在意此事,可是等她和段峻大人家的千金段清梅一同走进段家的时候,你为何会特意向另一个丫鬟黄英问起‘刚才进去的人是谁?’,而你也从黄英口中得知了她是段家的小姐。”
“是吗,下官不记得有这么回事。”
“你不记得没关系,本官会好好帮你回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