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酒完毕,众人一起敬酒干杯。冯宇打算帮忙斟酒,宇文大人却以自己做东的理由拒绝了他的好意,亲自为来客斟酒。按照规矩,以左为尊,应该是从左手开始往右斟。即使相熟的朋友之间不按这个顺序来,至少应该是顺着同一个方向挨个儿斟过去吧,哪有先斟左边一人之后又从右边开始斟的规矩?”
宇文俊辉的眼神开始飘忽不定,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初了:“白待制说的是,因为是同乡聚会,下官当时并没有考虑太多。左右两边斟完之后,才顺着右边往下斟。现在想来,确实不太妥当。”
白若雪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继续往下问道:“那晚在场众人都喝了不少吧,尤其是身为东道主宇文大人,肯定没少喝。包间里有专门供客人休息的小间,宇文大人有去休息过吗?”
“下官喝了快有二坛了,差点撑不住。”宇文俊辉笑答道:“到小间稍坐了一会儿才觉得好了不少。”
“窗口有去过吗?”
“这......下官喝得有些迷糊,不太记得了......”他问道:“不知白待制何故有此一问?”
白若雪取出冰儿在围墙下方拾得的小盒子,请他辨认:“宇文大人可曾见过此盒?”
“下官不曾见过。”宇文俊辉拿着上下看了一眼后还给白若雪:“这是从何而来?”
白若雪将盒盖打开道:“盒盖卡在了包间窗户下方的檐栏夹缝之中,而盒身则落在了围墙附近。当晚是否还有其他人到小间休息过?”
“下官只顾着喝酒,有些记不清了。”宇文俊辉随口问道:“这个盒子与案子有关吗?”
“当然有关。”白若雪把盒内的血印展示给他看:“凶手曾经将凶器藏在盒中。宇文大人既然是刑部的后起之秀,深得上官的信任,最近又因为破获了一件大案得以升迁,想必对此物会有独到的见解吧?”
宇文俊辉谦虚道:“白待制断案如神,屡破奇案,之前更是破获了使节团一案,名动京城。下官这些微末伎俩,又怎敢在白待制这样的神断面前班门弄斧?”
赵怀月看了看他,沉声道:“宇文大人何必自谦呢?你不仅善于断案,而且恪尽职守。但凡宇文大人负责监督执行的案子,哪个人犯心中不念着你的好处?”
赵怀月这话一出口,宇文俊辉瞬间起了一阵寒意,额头冷汗淋漓。
“殿下,微臣有罪!”他没做多想,立刻伏地请罪:“有些人犯的家眷因为担心他们在牢里或者路上遭罪,所以就请托微臣照顾一下。微臣见其可怜,便答应了下来,还......还收了一些好处,请殿下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