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殿下考虑周全。”白若雪拿起桌上的茶壶,为他斟上:“不然咱们几个怕是要吃上吏部的闭门羹了。”
“平时都靠你们几个详议官在查案,本王这个审刑院知院官可逍遥得很,而现在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赵怀月浅抿了一口茶后问道:“依你这两天所见,这三人之中谁的嫌疑最低?”
“大理寺主簿覃如海。”白若雪答道:“前天晚上他的疑点主要集中在以下两个方面:第一,喝到一半的时候他因为腹痛而跑去茅房出恭,结果一去便去了将近二刻钟,这段时间无人可以证明他的去向。第二,他丢失的腰牌出现在了俞培忠的怀里,并且上面还有俞培忠的血指纹。俞培忠醉酒去休息间休息的时候,两次都有覃如海在场,他完全有机会将腰牌藏在俞培忠的身上。”
“你是说覃如海的腰牌可能根本就是没有丢,他是故意制造了障眼法,让我们以为是别人捡到腰牌之后藏在俞培忠身上的?他是大理寺的官员,查案的时候从中想出了作案的手段倒也合理。”
“嗯,不过昨天我看过他查案,简直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外行,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在大理寺混迹近三年的主簿?”
“你怀疑他是大智若愚,故意装傻充愣?”赵怀月笑道:“说不定他是真的菜。别忘了,去年调查叶满堂女儿被奸杀一案,顾元熙当时也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我觉得他的嫌疑是最小的一个,如果他是凶手,我不明白他在俞培忠身上放自己腰牌的意义是什么?”
赵怀月将覃如海的案卷递了过去:“那就先从他开始吧。”
白若雪接过之后简单翻阅了一遍,基本上没有什么让人侧目的地方。
覃如海中榜之后就一直在大理寺任职,不过他虽是从七品,但因为刚进大理寺的关系,实职只担任低一级的评事。直到去年上半年,才转任与品秩相符的主簿。原本主簿是不需要直接参与查案审案的,不过现任的大理寺卿认为大理寺既然是负责查案的衙门,就必须全员都会刑狱断案,以此遴选出擅长此道之人担任要职。
覃如海的案卷中,上官对他的评价只是中规中矩、无功无过,白若雪也找不出其它有用的线索。
她将覃如海的案卷放在一边,又取过俞培忠的:“此人应该是昨晚最有机会作案之人,也是目前嫌疑最大的一个。他完全可以装成醉酒的样子,然后偷偷溜出去杀人后再跑回来装睡。凶器上的血指纹可以解释为行凶的时候不慎割伤了手指所留,不过腰牌一事依旧说不清楚。就算是他偷走了覃如海的腰牌,也不该在行凶那天带在身上,还沾上了血指纹后被覃如海发现,不可理解。”
“他的案卷应该没什么东西,毕竟才丁忧回来,估计就写了来去两个时间而已。”
“还真被殿下说中了。”白若雪只扫了一眼就又重新合上:“啥有用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