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黄木寨中的这个女人,就是鹂娘?”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宋成毅点头道:“今天回家的路上,宋某刚好瞧见大理寺张贴的认尸告示,而死者正好是一名孕妇。宋某立即想到,不会这么巧死者就是从黄木寨中逃出的那名孕妇吧?抱着这个疑问,宋某便打算来大理寺一探究竟,没想到还真猜中了!”
白若雪不免感到有些奇怪:“绿玉能够认出死者就是鹂娘,那是因为她们相处了不少日子。宋将军与鹂娘素未谋面,凭什么说黄木寨逃走的女人就是鹂娘呢?”
“宋某虽不会查案,但也不是无凭无据就乱说之人。”宋成毅笑了笑,拿出两块帕子道:“那时候房间里除了衣物和尿布以外,还找到了几块帕子。宋某在门口刚巧遇见了绿玉,经过她的辨认,这块帕子有极大的可能是鹂娘所绣。为了确定此事,宋某请绿玉回百花绣坊取来一块鹂娘所绣的帕子做对比,基本可以断定是同一人所绣。”
白若雪拿起两块帕子,仔细对比上面的针脚和技法,还真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这样就等于是坐实了鹂娘其实是一个山贼......”
“鹂娘,她是山贼?!”绿玉显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她怎么会是山贼呢?”
宋成毅朗声道:“从卧房里的布局来看,屋子的主人身份很不一般,绝不是那种掳劫来供山贼发泄的寻常女子。她不是山贼的一员,就是一个压寨夫人。”
“人不可貌相,鹂娘有可能是为了将自己的身份隐藏起来,才不去住客栈的。”白若雪推测道:“自从‘采菊客’一案以来,客栈住宿都需要出示身份文牃,以防不法之徒混迹其中。我想她并非住不起客栈,而是怕暴露自己的身份。绿玉,你好好想一下,鹂娘在绣坊这段时间,有没有一些奇怪的举动?”
“奇怪的举动吗......”绿玉绞尽脑汁思考了一会儿,猛然道:“还真有,并且还不少!”
“不用急,慢慢说,别漏就行。”
“第一个奇怪的举动就是鹂娘来绣坊的当天,阮姐安排她和婢子同住一屋,婢子临睡前出去洗漱了一下,回来的时候从窗户里发现鹂娘在使劲儿推柜子。见到婢子进去,她就停下了。等她出去洗漱的时候,婢子发现柜子后面的缝隙之中藏着一包东西。”
白若雪立刻问道:“那包东西现在可还在?”
“在的。”绿玉非常肯定地答道:“昨晚见鹂娘许久不曾回来,婢子还以为她不告而别了,就去柜子后面又查看了一下。那包东西原封不动放着,一直未曾动过。”
她顿了顿之后,又道:“第二个奇怪的举动,鹂娘曾经去送过货,那天回来得特别晚,直到快开饭了她才堪堪赶到。阮姐问其原因,她说是遇到熟人,多聊了几句。”
“第三个奇怪的举动,次日官府贴出告示,说要处斩一群山贼的头目。婢子送货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就回来说给绣坊的众姐妹听。阮姐听后,说到时候要去看杀头。鹂娘那个时候突然失了神,分心将手指给扎破了,手指还流了不少血。她说身子不太舒服,要多走动一下,出去了老半天才回来。后面几天她也天天出去很久,还主动提出月钱减半,不过心情逐渐恢复如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