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宋成毅被这个事实惊呆了。
“霸儿失踪的第二天,绑匪送来了从霸儿左手上切下的小拇指。要知道,活人身上切下的手指和死人身上切下的手指,切口处的皮肤和肉是有明显差异的。我仔细检查过断指的切口,明显是从死人身上切下的。”
“原来白待制当时就知道霸儿已经死了。”宋成毅问道:“那你为什么当时没有告诉我?”
“我只能肯定手指是死人身上切下,但不能保证就一定是霸儿的手指。说那手指是霸儿的人,是将军你自己。但也有可能是你认错了,说不定绑匪找了一个同样小拇指缺了一截的尸体,从那人身上切下的手指,把你也骗过了。而且就算当时我说出了这样的推论,宋将军会愿意接受吗?”
“不能......”
“直到今天在土地庙里见到了霸儿的尸体,我才肯定当时的推论并没有错,霸儿早就已经死了。从时间上推算,霸儿应该是当天傍晚的时候遇害的,我只能说他死得很惨,至于他究竟怎么死的,我不能告诉你。”
宋成毅死死地攥住了自己的裤子:“你继续说吧......”
“霸儿死后大约三个时辰以后,手指才被切下,连同勒索信一起送到宋家门口。”
“既然人都已经死了,他们为什么还要写勒索信,是想再借机敲诈一笔吗?”
“不对,这伙绑匪的目的可不是为了钱!”白若雪轻轻摇了摇头道:“我想问一句,如果再给宋将军一个月的时间,能不能凑齐三万两银子?”
“不能!”宋成毅的回答很肯定:“现在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最多再算上变卖宅子和田地的银子,就这样也还差得很远。”
“所以奇怪的地方就在这儿。”白若雪分析道:“按理来说,绑匪在作案之前都踩过点,不会提出受害一方能力之外的条件。丰年顺之前的一连串案件,没有哪一家是做不到的。可是这一次却完全不一样,绑匪开出的条件是宋将军完全无法达到的。就算一开始不知道你有没有钱,可之后他们为什么没有给你重新商量的机会,而是直接把霸儿的尸体抛了出来呢?他们完全可以少要一些,能骗多少是多少。”
“的确如此,不过......”宋成毅又提到:“是不是因为作案比较匆忙,他们对我并没有太多了解的原因呢?”
“不像,我觉得这是一起早有预谋的案子,绑匪不可能不知道你的底细。”
“白待制这么肯定?”
“这是我从那个打碎的花瓶里得出的结论,不过目前还差一点证据。”
宋成毅还是不太明白:“所以绑匪写勒索信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让你痛苦、让你担心、让你自责,让你悔恨!”白若雪的话字字刺痛宋成毅的心:“绑匪先是绑走霸儿让你担心他的安危和后悔关他禁闭,然后写勒索信让你在这三天中饱受煎熬。等到你因为无法凑齐赎金而使交易失败后,再让你看到霸儿的尸体,让你以为是自己的错才害死了霸儿。他们要让你的后半辈子永远沉浸在痛苦和悔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