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卢浩揭开那块白布的时候,白若雪却一眼看出了其中的问题。
“不对啊!”她又往前走近了两步,瞪大双目看着地上的躯干道:“这根本就不可能是慕容玉连的躯干!”
崔佑平本来想问,不过他自己瞧了一眼后也看明白了:眼前的躯干大腿和大臂完好,所缺少的只是头颅、小臂、手掌、小腿和脚掌。
慕容玉连所找到的双臂是齐肩切下,双腿也是齐根切下,和现在找到的躯干完全不同。
这块躯干的背部已经布满了紫黑色尸斑,并且散发着浓烈的尸臭味,从这一点来推断,死者应该死了有一段时间。弥漫开来的尸臭让在场的人都皱起了眉头,虽然这种场面已经司空见惯,但是依旧令人不快。
白若雪将防臭面巾分发给众人,再戴上手套,这才开始对躯干进行检查。
“死者是个男人,从躯干的腐败情况来推断,至少已经死亡十天以上。”她在冰儿的帮助下将躯干翻了一个面:“前胸、腹部以及背面都没有发现利刃或者钝器留下的致命伤,目前死者的死因未知。”
崔佑平蹲在一旁聚精会神地看着:“从他的皮肤表面看不出有中毒的迹象,那他的致命伤会在哪儿呢,头颅吗?”
“极有可能,说不定凶手割去死者的头颅,就是为了掩盖死者的死因,这种情况也算是司空见惯。不过......”白若雪开始检查死者四肢的断口:“如果只是为了掩盖死因,只要割去头颅即可,何必多此一举将他的四肢也全部切下呢?多了四个切口,也就相当于多了四个会流血的地方,这在搬运尸体的时候可是一个极为不利的弊端。他的伤口可没有用面粉或者湿灰糊住,可我在周围却并没有看到有血迹滴落。”
可是白若雪又马上推翻道:“我收回之前的话,从这五个切口的皮肉翻卷程度来看,和慕容玉连完全不一样。慕容玉连是死后一个时辰至两个时辰之间被肢解的;而这个死者是在至少死亡五天之后,才被切下头颅和四肢的。隔了这么久,尸体不太会有血流出。在切下之前,尸体应该长时间仰卧平躺了好久。”
崔佑平根据之前经验,推断道:“会不会和慕容玉连一样,凶手都是为了方便搬运和丢弃尸体,所以才会把这些部分切掉?”
“那也不对。”白若雪对此有不同的看法:“要是为了方便搬运,凶手为什么不像慕容玉连那样,将手和腿整条切下呢?反正都已经切了,切多一些岂不是处理起来更加方便?”
崔佑平被问倒了,冰儿又提出了一个新的想法:“雪姐,我想另一种可能就是:死者的双手和双足会有与众不同之处,比如老茧、伤口,又或者断指或六指。凶手有可能是怕我们通过这些地方,找出死者究竟是谁。现在我们并没有看到死者的衣物,又没有在他的躯干上找到胎记和伤疤之类,根本无法确认死者的身份。”
白若雪略微思考之后就赞同道:“这一点倒是挺有可能。以前明净寺出现的无名女尸,我们就是依靠她有六指,才认定是失踪多年的傅秋姐。或许这一次同理,与死者的身份有关。”
崔佑平也道:“开封府人口众多,每天都有人死亡或者失踪。比如昨天一个老者路上吵架,居然给活活气死,但找不到和他吵架之人;归鸿湖里捞起了一具全身赤裸、手脚被捆的男尸,像是被帮派以帮规处死;土地庙边上的小树林吊死了一个无名妇人。没有特征,人可不太好找。”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