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子是一个较为年迈的老家仆,他能证明昨晚酉时五刻之后并没有人出入。直到过了亥时,才有一个家仆在齐管家的授意之下去报官和找郎中。
原本他们以为龚铁松只是意外坠落受伤,并没有打算去报官。只是后来发现龚铁松只有出气、没有进气,这才慌了神,急忙派人去了开封府。
虽然这个门子看着白发苍苍,已经上了年纪,不过白若雪通过几个问题之后发现他眼不花、耳不背,脑子好使得很。
白若雪指着瞿阿根问道:“那你昨天晚上有没有见过他进出过?”
“只有昨天下午的时候跟着龚木匠一起进来过,之后他就没有出去过。”
“那倒是奇怪了。”白若雪把那半张干荷叶给瞿阿根再看了一下,问道:“这就是昨晚你从伙房讨来包馒头的那张干荷叶,你猜本官是在哪儿找到的?”
“偏房那边?”
“当然不是。”她走到早上旻娘摆摊的位置道:“就在两户人家之间的小巷子之间。本官亲眼看见包裹的那个馒头让一条大黑狗给吃了,而干荷叶也被它给咬碎了。”
瞿阿根挤出了勉强的笑容:“这、这还真是凑巧了,怪不得小人找不到馒头,原来是不小心掉在地上后让狗给叼走了,哈哈哈......”
“不对吧?”
“什、什么不对?”
“你有没有想过,这狗是如何从窦家叼走馒头的?”
“当然是从门里溜进去,叼了之后再跑出来啊。”
“那是不可能的。”
西面侧门酉时开始就会上锁;正门有门子把守,而且出入都需要由他开门,瞒不过他的眼睛。就算苍空是酉时之前从侧面混进了窦家,但瞿阿根拿干荷叶包馒头至少是戌时二刻之后的事了,那时两扇门都紧闭着,苍空又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瞿阿根低头一想,又说道:“狗洞,一定是有个狗洞!这样一来,它就可以自由出入宅子。”
“刚才本官东、西院墙都看过,并没有发现狗洞。”她向一旁的齐管家问道:“这宅子其它地方可有狗洞?”
“没有!”齐管家很肯定地答道:“老爷最讨厌猫啊狗啊什么的,怎么会允许狗洞的存在?边上的段家曾经养过一条大黑狗,老爷以前被吓到过,为此还和段老爷闹得不太愉快。后来段老爷家搬走之后,这条大黑狗就成了野狗,经常在这附近转悠。老爷他不止一次让小人把那狗打掉,不过那狗也机灵,每次发现苗头不对就躲得远远的。大人刚才提到的那条狗,应该就是它吧?”
白若雪点头道:“不错,就是它。”
“那就对了。一来它可没这么大胆子,敢跑进宅子里去;二来咱们全都知道老爷讨厌那条狗,一旦发现,早就把它轰出去了。”
“瞿阿根,你是昨天晚上发现龚铁松遇袭时就发现馒头不在了,而本官看见大黑狗吃馒头已经是今天早上的事了。就算是大黑狗昨晚进去叼走了馒头,它也不可能等到今天早上才吃掉。”
瞿阿根分辩道:“那也有可能是谁在宅子里捡到了小人丢失的馒头,扔到了门外,刚巧被那条狗叼走了。大人,只不过是条狗叼走一个馒头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白若雪并没有回答,而是让齐管家去问了家中所有人,结果没有人承认自己捡到过馒头。
白若雪轻哼了一声:“这案子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