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他和你只是普通朋友吗,吃顿便饭需要去这么高档的酒楼?”
“小人好面子。”
白若雪就顺着问起了隋阿定是否有礼尚往来、回请他吃饭。
她诈道:“本官让群英会的掌柜把你们这几年来吃饭的菜单都找了出来,可有不少。不过那酒菜钱,却无一例外都是你付的,他为何却从没付过钱?这样的朋友,不交也罢。”
果然,韦克益马上答道:“有啊,他也回请过小人。只是他卖蒸糕赚不了几个钱,不会去群英会,都是找几家物美价廉的小饭馆吃饭。虽然店小,但味道相当不错,小人哪里会计较这些,开心就好。”
赵染烨也学聪明了,接话道:“正巧咱们还在想等下去哪里吃中饭,你既然知道有物美价廉的好去处,就推荐几家。”
“那、那个小人不记得了!”韦克益慌乱道:“他带小人去的都是一些小巷子里的苍蝇馆,虽然味道不错,却相当难找。小人都只去过一次,早就忘了。大人要找这样的店,这边往西一里地有家‘满楼香’还不错,可以一试。”
当白若雪问起两人是如何相识的时候,韦克益给出的答案是三年前的一次,他的店里来了两个泼皮讹钱,不给钱就要耍泼胡闹。刚巧隋阿定推着卖蒸糕的板车路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将两个泼皮揍了一顿。韦克益为感谢他出手相助,就请他吃了顿饭,两人就这样成了酒友。
“自此以后,小人和他就时不时会聚上一聚,那天也是。”
“那天你们是如何相约一起喝酒的?他来找的你,还是你去找的他?”
“他家小人不认识,只听提到过一句在常乐坊。”韦克益答道:“阿定几乎每天都会推着板车沿着门口这条街卖蒸糕,路过了咱们就聊上几句,有时就约好晚上喝酒去。那天他路过时阴沉着脸,小人问起后才知道,他在一座石桥上面碰到个蛮不讲理的穷酸书生,两人争吵之后还被咒骂了一句。”
韦克益听了隋阿定的牢骚之后,就主动提出晚上请他去群英会喝酒,隋阿定这才消了气。
“我们约好戌时之前在群英会碰面,他之后就接着卖蒸糕去了。小人去的早,酉时五刻就到了,没多久他也到了。”
在酒楼里的情况和店小二所说的差不离,当白若雪问起两个人的酒量时,韦克益是这么回答的。
“阿定比较贪杯,听说他在家里每晚也要喝上一杯。小人的酒量一般,就劝他多喝些,自己倒是没喝多少。”
离开群英会的时间也和店小二说的一样,亥时的更还没打。韦克益和隋阿定两人走出酒楼后一起走了没多久就分手了,各自回的家。
白若雪心有疑虑道:“酒喝了这么多,他连走路都走不稳,你就放心让他一个人这么走回家?”
韦克益为自己辩解道:“小人也提出过要送他回家,可他的脾气倔,硬说自己没有喝醉。小人搀着他走了一小段路,他非要一个人回去,还要跟小人急眼,最后就只好依着他了。”
“可是后来他就出了事,他有和你提起过那个乌鸦嘴究竟咒骂了什么话吗?”
韦克益点头道:“有,本来他不想说,不过在喝酒的时候不经意间说那人咒他掉进水里淹死。”
说到这儿的时候,韦克益不禁一副自责的样子,叹气道:“都怪小人不好,要是小人坚持将他送回家,后面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都已经回到了家里,又自己跑了出来才落的水,和你没什么关系,你也不用自责。就算你当时将他送回了家,说不定这件事一样会发生。”
没想到韦克益听到之后,露出了一副古怪的表情:“大人,阿定是回家之后才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