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开封府告状?”赵染烨旋即了然道:“不错,这是一桩百姓间的寻常纠纷,是非对错原本就应该由开封府决断。我们横插一手,反而不妥。”
两人又商量了几句,然后赵染烨道:“邓良发,你认定王胜天他是在欺诈你?”
“小老儿敢认定!”
“王胜天,你也觉得自己问心无愧?”
“郡主放心,草民绝无欺骗之举!”
“现在你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赵染烨依次看向两人:“既然都觉得自己有理,那就一同去开封府,让官府来评孰是孰非。”
“郡主说得在理!”首先答应的却是王胜天:“草民心中无鬼,自然不怕上公堂对质!”
反倒是邓良发,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让人生疑:“这......要去公堂......”
赵染烨见到他眼神飘忽不定,心中便起了疑问:“邓良发,你不是坚称王胜天欺诈于你吗,怎么一听说要上公堂,就退缩了?莫非你真的是在讹诈他不成?”
“不不不!”邓良发连忙否认道:“郡主误会小老儿了。小老儿之所以不愿去公堂,不是因为心中有鬼,而是像咱们这种小老百姓无权无势,哪里告得赢像他这种财大气粗的大老板?有道是:自古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说不定那些开封府的大老爷们,早就被他打点好了,正笑呵呵地坐在家中数大钱吧?”
“邓良发!”赵怀月听到他的话后有些恼怒:“虽说各地衙门确实有你所说的情况出现,但是你无凭无据就指责开封府的一众官员私相授受、中饱私囊,也太过武断了吧!”
邓良发这才惊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立刻伏地请罪道:“殿下息怒!小老儿出言无状、不知轻重,惹恼了殿下,还请恕罪!”
赵染烨求情道:“哥哥,他只不过是一介寻常百姓,不懂规矩。你就别和他一般见识了。”
“罢了,起来吧。”赵怀月抬了抬手道:“本王知道你是一时情急,又是初犯,就不再追究此事了。但你要切记,任何事情都是口说无凭,讲的是真凭实据。什么证据都没有就胡乱说话,那就叫诽谤,小心祸从口出。之后倘若你再口不择言,本王可不会再轻饶了。”
“小老儿明白了!”
“当然,本王执掌审刑院,对放心大胆前去开封府告他,官府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要是你担心他们偏向王胜天,本王与你们同去。真要有什么偏颇之处,本王自会替你主持公道!”
邓良发思前想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好,小老儿相信殿下!那小老儿就去开封府告他王胜天一状!”
赵染烨问道:“你们这花瓶买卖之时写的字据,可都还在?”
“在的!”邓良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小老儿一直随身带着。”
王胜天也道:“当时的字据都是一式两份,我们二人都签字画押了。不过草民的那张和花瓶一起放在了库房里。”
“那你速速派人取来,另外将那个花瓶也一起带上。”
王胜天马上对沈书英道:“阿英,你去库房一趟,到专门摆放花瓶那排架子处找找看。我记得应该是放在第二排架子的中间第四格那里,外面是一个灰色的盒子,字据也一起放在盒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