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开始娓娓道来:“从前有一对兄弟虽非双生,却长相酷似。但也只是长得较为酷似,性格、喜好迥异。哥哥司徒伯武继承了父亲的勇武,一身功夫了得;弟弟司徒仲文喜好风雅,最爱吟诗作对、弹琴唱词。原本他们兄弟互不干涉,但不幸的是同时爱上了一个叫闵琴的女子,这也成为了兄弟决裂的开始。”
“不对啊!”韩如胜听出了问题:“司徒伯武不是弟弟吗,怎么变成了哥哥?”
“虽然我朝重文抑武,一般提到兄弟名字有‘文武’二字,都会认为带‘文’字的是哥哥,就像冰儿的两位兄长那样。不过你也别忘了兄弟之间以‘伯仲’排行,伯为大,仲为次。更何况上一任定威伯乃是武将出身,武庄之中还供奉着先帝御赐的铠甲,在他心目之中当然是以武为尊。所以他给长子起名‘伯武’,次子为‘仲文’。”
“原来如此!”萸儿大叫道:“怪不得那天在那个密室之中,白姐姐即使没看到那封书信的落款,也能一下子就猜到‘司徒伯武’这个名字!”
“对,一般来说既然有了‘仲’字,那就该有‘伯’字。从司徒仲文这个名字来看,在他上面还有一个哥哥才对。一开始我还以为这个哥哥已经仙逝了,可是问起程管家他却毫不知情。后来我看到密室中的白骨,才推测此人就是一直不为人知的司徒伯武。”
“这、这怎么......”韩如胜不禁一阵眩晕,白若雪的话颠覆了他的认知。
“你不明白也没关系,听下去就知道了。”白若雪继续说道:“闵琴自然喜欢温文尔雅的司徒仲文,但是却因为司徒伯武是长子、亦是封荫的定威伯的原因,她迫于家族的压力而联姻嫁给了他。结果婚后没多久,司徒伯武有一次在骑马的时候发生了意外,坠马导致了下身严重受损。”
她将一张处方放在桌上:“司徒伯武虽然保住了性命,却也彻底变成了一个废人。这就是当时的郎中所书。”
韩如胜看后不禁失声道:“肾囊破裂,外肾俱损。欲保性命,必先去之!这样的话,他岂非与太监无异!?”
肾囊即阴囊,外肾即睾丸。处方上的意思说白了就是:两个蛋蛋都破了,要想保命的话,就只能全部噶掉。
“对,司徒伯武当时别无选择,只能按照郎中的建议去势,他自那以后就失去了生育能力。而更让他绝望的是,在他受伤卧床那段时间,司徒仲文与闵琴旧情复燃,并已经暗通曲款。自己下身受创,成了一个绝后的太监,而自己的妻子竟和自己的亲弟弟搞在了一起,司徒伯武岂能甘心受此屈辱?于是他便想出了一个极为恶毒的报复方法,要让这对奸夫淫妇得到最残忍的惩罚!”
也不知是半夜原本就寒冷的缘故,还是白若雪这番话的缘故,在场的众人无不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
“司徒伯武先是假惺惺地把弟弟和妻子叫到跟前,将自己终身无法生育一事告诉了他们。之后他又提出自己不想耽误妻子后半辈子的幸福,希望成全司徒仲文和闵琴这一对。但是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如果闵琴怀上了司徒仲文的骨肉,生下之后必须对外宣称是司徒伯武的孩子。如果是男孩,就让他封荫定威伯的爵位。司徒仲文和闵琴听到有这样的好事情,欣然答应了下来,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司徒伯武的阴谋!”
白若雪将视线移到了韩如胜和薛三妹的身上:“过了没多久,闵琴就怀上了司徒仲文的孩子,并且在年底诞下了一对龙凤胎姐弟。而司徒伯武复仇的第一步计划,也终于完成了......”
韩如胜整个人有些站不稳,扶住墙壁道:“我和姐姐、我们是司徒仲文和闵琴的儿女?不、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