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白大人说的是那个真的解鸣初啊,可惜下官不曾见过。下官只见过那个假冒之人,更别说知道真的解鸣初原名叫鲁九了。”
“呵呵!”白若雪笑了一声道:“奚寺丞,你就是去人市将鲁九招走的那个人,怎么会没见过他呢?你将他招走之后,为他购置了宅子、伪造了解鸣初的身份,并且还为他安排了去鸿胪寺当仆役的差事。当一切都完成之后,你就直接将他杀了,并埋尸院中。”
“简直是胡扯!”奚春年驳斥道:“我与那个叫什么鲁九的人素不相识又无冤无仇,干嘛要帮他伪造出一个新的身份,之后又杀人埋尸?”
“鸿胪寺挑选仆役需要层层审核,你没办法光凭空捏造一个名字就占据一个仆役的位置,因此你只能去找一个人来扮演这个虚构出来的人物,好方便你今后行事。但是当这个人物创建成功之后,鲁九他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为了避免他将你的秘密泄露出去,你就找了个机会将他杀掉了。”
“白大人,你要下官说多少次才肯相信?我从未见过什么鲁九,只见过那个后来冒名顶替的解鸣初。他后来在发生西趾国珠宝失窃案之后,就和那名失踪的侍卫一同消失得无影无踪,仅此而已。”
这时,一直旁听的刘恒生问道:“白议官,我记得不错的话,奚寺丞曾经说过三年多来一直让假解鸣初在为鸿胪寺干活儿。如果是他杀了鲁九这个假解鸣初,那么第二个假解鸣初又是哪儿冒出来的?之后又去了哪里?”
白若雪并未正面回答刘恒生的问题,而是继续朝奚春年发问道:“奚寺丞,我在找到鲁九尸体之后请当地的里正描述过此人的样貌,并且由大理寺的画师绘制出了人像,不知你可还记得?”
“当然记得,下官说见过解鸣初和画像的完全不一样。”
“刘侍郎,奚寺丞之所以会说画像的人和他看到的不一样,那是因为他所描述的那个人是当场捏造出来的!”
“第二个解鸣初也是捏造出来的?!”
“这些年来在鸿胪寺所辖迎宾馆中干活儿的解鸣初,其实是奚寺丞自己所伪装。为了让人记住‘解鸣初’的特征,他在挑选人选的时候,特意选了鲁九这个瘸子,目的就是让‘瘸子’这个特征深入人心。一般人在记住别人外貌特征的时候,往外会记最令人印象深刻的部分,比如六指、独眼或者瘸子。反过来,一旦先入为主认定‘解鸣初是瘸子’,只要装成瘸子就会让人以为眼前这个瘸子就是解鸣初。”
刘恒生仔细回想了一会儿,提出异议道:“白议官记错了吧,当时你不是还特意问了奚寺丞,他所见的解鸣初腿脚有没有问题。他当时可是很明确回答,那人一切正常。要是第二个解鸣初是他所伪装,他肯定会说是个瘸子啊!”
奚春年也在边上道:“刘侍郎才是明事理之人,白大人的推论根本就是天马行空,一点也不靠谱。”
白若雪却轻笑道:“刘侍郎你可着了奚寺丞的道了,他的临场应变能力可不是一般的强。”
“怎么讲?”
“他看到我拿来画像,就知道我们一定找到了当地的里正和邻居问到了鲁九的样貌,那间埋尸的宅子也一定找到了,说不定连尸体都已经被发现了。鲁九在三年多前就已经被杀,他要是说这三年来在鸿胪寺干活儿的人是鲁九,那就等于是不打自招。于是他边看着画像,边临时捏造了一个新的假解鸣初,殊不知其中留下了巨大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