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赵怀月将这件事情讲完,白若雪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过了一小会儿,她说道:“这让我想起了当初北院大王萧宗清来江宁府后遇刺的那桩案子,背后也是有人在操纵刺客意图行刺,妄图用此事来挑起两国之间的战事。”
赵怀月叹气道:“要是真是同一伙人所为就糟了,上一次他们失败了,这一次却成功了……”
“这次案件背后,我似乎看到了日月宗的影子,说不定上次也是。如果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谋划的,那就说明他们的手伸到了京城里面,甚至有可能已经伸到了庙堂之上,不容小觑。”
“之前延定意外身亡,我们并没有在他身上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他来京城绝不可能空手而来,本王推测他身上应该带有密信或者信物之类,只不过被那个一哥拿走了。而他来的目的,说不定就是和京城的叛党共同策划这次的事件。没有什么事件,能比外国使节在本国遇刺更加严重了。”
刘恒生也附和道:“殿下所虑甚是,这个案子目前看来并非意外,那就极有可能引发两个国家之间的战争。”
白若雪愁眉紧锁道:“我觉得本次案件的难点不是找出凶手,而是之后的善后工作。”
“目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赵怀月顿了顿之后,继续往下说:“聊完这件事之后,我们就只顾喝酒和吃烤肉。本王酒量虽然也算不错,敢出使北契国,但比之耶律枢密使还是远远不及。刚分完第二坛‘天神醉’,本王就有些支持不住了。枢密使虽然还想继续,不过那个时候已经过了子时,他还是作罢了。本王喝得晕晕乎乎,他就索性喊来侍卫把本王送到空出的客房歇息,本王躺下之后就很快睡着了。”
“散席是刚过子时,听到铜像坠落的响声后、发现枢密使身亡是在寅时侍卫交接班的时候。也就是说,中间间隔了近两个时辰之久。侍卫都是住在一楼,如果枢密使躺在南门口的话,他们交班的时候不可能看不见。这只能说明,他是在上一批侍卫去值夜以后,才出现在南门的。刘侍郎,你可知道昨晚班荆馆的侍卫是如何轮值的?我只知道东面走廊那两扇门有侍卫值守,具体怎么轮值却不得而知。”
刘恒生摇头道:“昨晚御宴散席之后,我被官家叫去商量使节团之后的行程,并未跟来迎宾馆。两个使节团都是由各自的主陪、副陪陪同返回迎宾馆。一般来说,这应该是由侍卫长负责安排,但是只能知道馆内的轮值。他们的值夜布防确定之后,一定会通知负责外围警戒的隐龙卫。白议官若是想知道整个迎宾馆昨晚的布防,可以问一下何统领,他一定清楚。”
“侍卫轮值一事,本王倒是知道一些。”赵怀月说道:“本王与枢密使回馆的时候,恰逢奚寺丞命人送来父皇赏赐给使节团的用度。他送完之后,就从南门离去,并按照父皇的要求将门反锁住了。之后枢密使将赏赐的酒水吃食赏赐给众人,并让侍卫长安排四组侍卫,每组两人去东走廊值守,一个时辰一轮。”
“只安排东走廊一个点值守?”
“对,南门一锁,能出入班荆馆的地方只有东走廊了,只需要守住那里,外面的人就无法进入了。”
白若雪回想之前何剑扬拿来的布防图,好像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