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这才明白其中的关节,怪不得刚才赵伣如此重视此案。
赵怀月神情严肃道:“自两国缔结盟约、结为兄弟友邦以来,已经有百年之久未起干戈。先人的努力,绝不可毁在我们的手中!”
“殿下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查清此案的真相,阻止烽火再燃!”
赵怀月用力点了一下头,不再多说。
“嗯……”白若雪轻轻地摸了摸下巴道:“虽然从目前来看,耶律枢密使是被铜像当场砸死的,但是他为何会好端端地躺在南门口,等着铜像掉落呢?”
小怜问道:“为什么白姐姐会认为枢密使是躺在这里被砸到的?”
白若雪答道:“虽然我只是初步检查了他的遗体,但是却发现他身上的那些破裂伤口全部都是集中在背部的上半身。而正面的上半身虽然被鲜血浸透了,不过我解开衣服后只看到胸口有部分青紫色的瘀伤,却几乎没找到破裂的伤口。如果他当时是站在南门处被铜像砸死,不可能只有背部有砸伤。所以我推断,他当时是趴在地上,铜像落下时砸中了背脊位置,两条腿倒是露在外面没有砸到。”
“奇怪了......”赵怀月双手环抱在胸前,说道:“他为什么会躺着?喝醉了?被人下药迷倒了?又或者......”
“又或者是被人打晕后放在这里。”
赵怀月看到白若雪用湿帕子在擦拭耶律元荣脸颊上的血污,便问道:“你有发现了?”
“殿下请看。”白若雪指着耶律元荣擦净血污的正脸道:“枢密使的正面都没有发现砸伤,唯独正脸上面受到过很严重的创伤,把鼻梁骨和眉骨都打断了,这绝不是被铜像所砸。”
“有人用钝器将他砸晕以后,再弄倒铜像把他砸死?”赵怀月又连忙否定了自己的推论:“不过这也不对啊。要打晕一个人,正常情况下都是用钝器打击头部的上方才对。眉骨和鼻梁骨受到撞击骨折,倒像是两个人互殴的时候,正面挨了拳头。”
“这不太可能吧?”小怜看着耶律元荣那肥胖的身躯道:“就枢密使这身板,谁敢和他互殴啊。而且他的体型如此庞大,就算是喝醉、迷倒或者是打晕,以一己之力没办法把他运到南门这里吧,那就只有可能自己走到这里的。凶手和枢密使站在南门的铜像底下互殴?他为什么不呼喊侍卫呢,这怎么想都想不通啊......”
白若雪神经一直紧绷了这么久,难得露出笑容道:“看不出啊,小怜的推论少有这么靠谱的。正如你所说,想把枢密使拖到这个位置几乎不可能。而且我刚才也检查了他的双腿,他的双腿并没有被铜像砸中,大腿以下部分露在铜像外面。他膝盖处曾经也受到过撞击而乌青了一大片,髌骨处也有裂痕。但是身上却没有发现拖拽的擦伤,所有伤痕也全都是身前伤。这就说明,他并不是被弄晕或者杀死以后再移至此处,而是直接倒在这里后被砸死的。”
赵怀月皱起眉头道:“就是说,有人借着某个理由将耶律元荣叫到了此处,然后用了某个方法把他打晕,再弄倒铜像将他砸死。可是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呢,有这个机会直接杀了他不就完事了?”
站在铜像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冰儿,此时却拿起一个东西道:“我不知道凶手是怎么让枢密使乖乖躺在地上的,却知道铜像是怎么倒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