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看看!”
夏琼英从白若雪手中接过延定的头颅,也用银针探入脑后小孔转了两下。
“不错,这里就是致命伤了,看样子他是为暗器所杀!”她又将头颅传给了郎守直道:“郎副统领,你现在刚好在研究暗器,你来看看。”
“一贯入脑。”郎守直边看边道:“能造成这样伤口的暗器,不是针就是钉,最常见的有三寸钉和飞燕银针。唐门的暴雨梨花针、子午追魂钉也好,墨家的漫天花雨、七弦无形也好,都是通过机关匣在短时间发射大量的暗器。死者身上只有后脑一处中招,应该是被人在身后用单发的暗器偷袭而亡。看伤口的样子,这暗器并没有剧毒,而伤口比银针造成的要大一些,三寸钉的可能性比较大。”
说罢,他抬起左手随便一挥,一枚三寸钉便牢牢钉在了冰窖的墙上。
白若雪惊讶道:“一直以为郎副统领是用剑的高手,没想到对暗器也颇有研究!”
“什么用剑高手?白大人就别赞了,郎某要脸。”郎守直过去将三寸钉从墙上拔下道:“自从郎某被康立峰那个奸贼刺伤了右臂,剑术就大不如前。所以前段时间,郎某就开始练习暗器。不过就算那时候没有受伤,郎某也不是那奸贼的对手,更别提白大人身边那位冰儿姑娘了。”
白若雪有些疑惑道:“虽然还不知道凶手杀死延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有可能是发现他被你们跟踪以后杀人灭口、也有可能两人产生了内讧,但他是一个功夫高手是毋庸置疑的。可就是这样一个高手,在藏匿延定头颅时却做得如此草率,着实令人费解。”
她将包裹延定头颅的衣物摊开,正是那套从延定尸身上扒下的僧袍。
“看吧,割去头颅、扒下僧袍,为的就是隐藏延定的和尚这个身份。可是凶手却跑到别人家中,挖开藏匿另一个头颅的地方,还将两颗头颅换走了。不仅如此,重新埋下头颅的时候也相当敷衍了事,埋的时候非常潦草,而且埋得很浅,没扒拉几下就翻出来了。前后对比,看上去根本不像是同一个人所为。”
“雪姐,或许真的不是同一人所为呢?”冰儿提醒道:“凶手割去头颅的手法非常果断,与之后所为确实不似一人。你想,处理一颗头颅容易,但是尸身呢?”
“对啊!”白若雪轻轻拍了一下自己额头道:“我太执着于藏匿头颅,却把尸身给遗漏了!”
小怜大呼道:“什么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白若雪指着延定的尸身道:“我之前估算过,延定是死于李天香遇害的同一晚,他应该离开老邱头的酒馆之后不久就被杀了。而肖利全将李天香的头颅抛入谢树茂的院中,谢树茂把头颅埋入梨树下,凶手再拿着延定头颅扒开泥地后互换,这再怎么快都要一个时辰。处理一颗头颅尚且需要花费这么多时间,凶手要将尸身运到归鸿湖抛尸,所需要花费的时间更长。所以冰儿的意思是,换头颅的人和杀人的凶手并非同一人,至少应该有两人参与抛尸,甚至更多。”
“有道理啊,凶手冷静果断,而换头颅的人却是个马大哈。他们杀掉延定之后,分头行动,这才有了前后的不一致!”
“还真是‘分头’行动。”夏琼英将头颅接回到尸身上:“既然换头颅之人做事马虎,那咱们下一步可以从他身上下手,或许能够顺藤摸瓜找出真正的凶手。”
赵怀月不禁笑道:“原本还以为夏统领是不苟言笑之人,没想到也会开玩笑,实属罕见。”
夏琼英忍不住笑了一声,不过旋即又收起了笑容。
“殿下!”领着肖利全去找凶器的王炳杰回来了,他手中拿着一包东西,兴冲冲地喊道:“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