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还仰面朝天躺着一个人,双手捂着肚子,两目瞪大,眼看着已经没了生气。
孟贤书壮着胆子将手凑到梁秋实的鼻子处,居然意外探到了一丝鼻息。他又摸了一下脉搏,果然还有跳动。
孟贤书赶紧跑出屋子对高芹喊道:“高婶,梁老爹还有救,赶紧去找郎中!我去报官!”
官府接到报案后,很快就来到了现场。梁秋实在汇广堂闵郎中的救治之下已经保住了性命,只是目前还未苏醒。
白若雪环视了一圈屋内,里面一片狼藉。碗被打碎在地,桌椅东倒西歪,床上的被子也被掀在地上。
“看起来这里之前发生过一次激烈的打斗啊。”
白若雪走到梁二的尸体前,一股酸臭混合着酒臭味扑面而来,令人几欲作呕。
“咦,这人不是昨天黄昏时,在街上和我相撞的那人吗?”
秦思学捏着鼻子凑过来仔细瞧了一眼:“就是他,没错!”
白若雪看到从死者的嘴边流出了不少污物,那难闻的臭味便是因此而来。
“看起来他在临死之前曾经吃过不少东西,还喝过酒。”
“啊,这么说来,我确实看见他之后走进了一家酒楼。”
“那等下有必要去那家酒楼探查一番。”
白若雪命人先将梁二的尸体运往边上的空屋子等仵作过来验尸,却不想在抬尸体的时候从手中落下一张纸。
白若雪捡起后摊开一看,白纸黑字写着两个大字。
“不孝!”
看到以后,她的眉头开始渐渐拧在了一起。
“姐姐,听说此人是老梁头的儿子,是个不孝子。会不会是老梁头和他儿子扭打在一起,结果打死了。他为了控诉儿子不孝,才留下了这么一张纸条?”
白若雪再次看了一下屋里的样子,说道:“看这副模样,两个人曾经确实打过一次,不过这张纸着实有些奇怪了。你看这上面两个字写得如此端正,且不说老梁头这副病殃殃的样子能不能打死虎背熊腰的逆子,打完之后还能从容写下这两个字?”
“这倒是……”
“雪姐,这屋内并没有看到有笔砚之类的文房用具。”冰儿已经将周围全检查了一遍:“这纸条不太可能是在这屋中所写。如果是老梁头写的,难道他写完之后又将笔砚这些东西藏了起来?”
“那会不会是老梁头他早就写好了这张纸?”秦思学猜测道:“老梁头或许早就想弄死自己的逆子了,昨天在争斗之中他打死了儿子,然后再拿出这张纸放在尸体身上。”
“总感觉太过牵强了。”白若雪想了一下,说道:“就算这纸是老梁头所写,这又有什么用呢?放这么一张纸上去完全没有什么意义啊。”
“我也同意雪姐的意见。根据前来报官的孟贤书所言,梁二不孝一事,周围的街坊邻居那是人尽皆知,老梁头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放一张纸上去。再说了,如果梁二是被老梁头打死的,那么又是谁把老梁头差点弄死?”
“这很简单啊。”秦思学不假思索地答道:“老梁头肯定是装的,他只是装作被袭的样子往地上一躺,让我们以为他也受了不小的伤。”
“那不可能。”白若雪立刻否定了秦思学的假设:“刚才我问过闵郎中,他说来的时候老梁头气若游丝,他也是花了相当大的工夫才勉强将老梁头救了过来。倘若再晚一刻中,怕是就回天乏术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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