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白若雪打算离开义庄,去找徐家询问那晚苏玉姣去向的时候,有一种焦虑感突然涌上心头,那是一种在提醒她有所疏漏的感觉。
(这种感觉,莫非我遗漏了什么重要线索?)
白若雪扫视了一遍房间,团在角落里的一件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
(对了,我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遗漏了!)
白若雪走过去将那团东西拿起,摊开铺在地上。这是从苏玉姣身上褪下的衣裙,之前让两人用温水擦洗遗体时脱下的,她来了以后只顾着验尸,却把这个给遗漏了。
衣裙的正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背面尤其是后肩位置却沾满了泥土和青草汁液。
“如果是在屋内遭人强暴,断不会有这些痕迹。”姜捕头分析道。
“这样看来,苏玉姣必定是在室外遭人强暴,最大的可能就是回家的路上。”白若雪站起身来说道:“走,去徐家。”
徐家的男主人徐二牛此刻并不在家,只有他的老婆正在后院喂鸡。
白若雪将苏玉姣悬梁身亡的消息告诉了徐婶,只是隐去了她遭人强暴一事。
徐婶闻讯后先是一愣,随后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这、这昨晚来送药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徐婶掏出手帕抹着眼泪说道:“玉姣他爹就盼着下个月将女儿给嫁出去,好了却这桩心事,没想到......”
“徐婶,你能详细给我们讲一下他们父女的情况吗?”
在苏老六家中的时候,白若雪见他刚刚丧女,不方便开口询问。
“玉姣他爹二十多年前曾和同村的女子定下婚事,这婚事还是我做的媒。却不想在成亲前一个月,那女子被本县一富户少爷酒后糟蹋了。”
这开头两句话就令众人错愕不已,现在的情况和当年竟如此相似。
“之后呢?”白若雪追问道:“莫非那女子受辱后也悬梁自尽了?”
“没啊。”徐婶愣了一下:“她无奈之下退了婚事,被那公子哥强行纳为小妾了。之后又过了几年,玉姣她爹这才娶了她娘。不过她娘身体一直不好,生下玉姣没几年就过世了。之后她爹含辛茹苦把她拉扯大,好不容易要出嫁了,没想到,唉……”
“昨天苏玉姣在你家待了多久?什么时候回去的?”
“她来的时候大约酉时四刻,我让她进来坐坐,顺便聊了一下成亲的时候要注意的事,她坐了约莫三刻钟才回去的。”
白若雪想了一下,又问道:“她昨晚看起来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有没有心事?”
“没有。”徐婶断然否定道:“说起婚事,她还相当开心呢,一点也不像有心事的样子。本想多聊一会儿,她却说还要赶回去做女红。”
从徐家出来后,姜捕头问道:“白姑娘,要不要先回衙门向县太爷报告一下调查结果?”
“不用,等将案子了结之后一起报告就行了。”白若雪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