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被一纸诏令奔赴伊吾。
此消息带来的影响,还在持续。
不仅太子党们惊怒不已,魏王一系也举棋不定。
长安,魏王府内。
李泰端坐在主座,两排幕僚分坐两侧,气氛严肃。
今日聚会,他们必须要拿出个章程,是否和房俊划清界限……
“殿下,您可要慎重啊。”
一名留着山羊胡的老者,恭敬的面向李泰:
“本次圣人忽然改判房二郎罪行,其中定是另有玄机,不得不慎。”
此话一出。
旁边立刻有一胖子冷哼一声:
“朕是笑话!”
“私通公主可是死罪,而且还是侄女婿和姑姑的关系如此丧尽天良之事,大唐还是头一遭发生!”
“皇室蒙羞之下,圣人怎会轻易绕过他?”
“依我看,必须尽快斩断与房遗爱的关系,莫要让魏王府殃及池鱼。”
“不,此话差矣。”山羊胡老者摇了摇头,提醒道:
“窦奉节被廷杖三十,被判与永嘉公主和离,还被一脚踢出了长安……从此事可以看出,陛下显然在袒护房二郎。”
“不可能!”
胖子一拧脖子,道:“一码归一码,永嘉公主被窦奉节辱打,圣人自然迁怒与他,与房遗爱有什么关系?”
“呵,关系大了。”山羊胡老者抚须说道:“之前,高阳公
主也是同样羞辱房二郎他与永嘉公主抱团取暖,不过是一对苦命鸳鸯罢了,圣人又岂会不知?”
胖子冷笑:“就算如此,陛下改判,也是给房相一个面子,房遗爱已经废了!”
“你也说了,给房相一个面子吾等争取的是谁?除了房二郎的影响力,更多的是房相!”
“我们可以直接接触房相……”
“不可能!房相从不直接站队,现在放弃了房二郎,就等于放弃了房相的支持!”
……
“呼……”
李泰听着两派激烈的讨论,烦躁的揉了揉眉心。
说实话。
他心里没谱。
若是放在以前,他不但会放弃房俊,还会踩上两脚,落井下石。
可之前的经验表明。
每次房俊深陷险境,总是会化险为夷。
所以,这次的事虽然闹得很大,他也不敢随意妄下结论。
“房二这个家伙,莫非是属猴子的?总是时不时闹出些事端……放,还是不放呢?”
李泰苦恼之际。
就听门外有家仆匆匆进来:
“殿下!圣人驾到!”
什么?
满屋子人皆是一惊。
李泰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就见李世民带着张阿难,慢悠悠走进门来,扫视了下四周,笑道:
“呵呵,青雀很忙啊?”
见状,众人赶忙躬身行礼:
“参见圣人。”
“免礼吧。”
李世民摆了摆手,踱步走上主位,一屁股坐了下来,笑眯眯的看向李泰:
“朕许久没来你府上了,今日正好闲暇,故而来看看你。”
李泰高兴坏了,急忙笑着坐在一旁:
“阿耶来的好!正好孩儿的《括地志》快要完成了,您给指点指点……”
“呵呵,好说,好说。”
李世民笑眯眯的点头。
“来人,将书籍拿来,我要与阿耶共同参详!”
李泰兴高采烈的吩咐。
他知道,接下来将是他的主场……
诸皇子中,他最为聪敏绝伦,加上雅好文学,精通书画,故而让皇帝十分喜爱。
至于宠爱到何等程度?
贞观二年,年仅九岁的李泰,就被授予扬州大都督与越州都督,封地多达二十二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