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李泰两眼冒光。
他没想到,粗鄙的程三郎,竟然开口就作出如此有水平的诗作。
长孙冲却心里咯噔一下。
窥一斑而知全豹,前两句就这么厉害,后面的肯定也差不了…顿时,他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果然。
粗犷的声音再度响起。
“安州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朋友啊,安州亲友若是问起来;就说我依然坚守信念,像一块纯洁清明的冰,盛在玉壶之中。
话音落下。
众人只感到头皮发麻。
这首送行诗,简直是绝了啊!
大唐成立二十余载……哦不,就算算上前隋,所有的送行诗中,竟无一首可与之比肩!
“好诗,好诗!”
李泰的胖脸上全是惊喜。
他一向酷爱诗词,手下文学馆,笼络了各路文人雅士,可馆中如云才子,却没有一个能做出这样的诗句。
“真是可恶!”
长孙冲气的双眼冒火。
今日的送行诗,他本可拔得头筹,再度扬名立万,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个程处弼……
你们父子有毒吧!
看着长孙冲难看的脸色,听着周围众人的赞叹,太子李承乾决定帮兄弟一把,于是轻咳一声,开口问道:
“三郎啊……”
“本宫冒昧的问你一句,这首诗,确是由你所作?”
议论声戛然而止。
周围的人都望向了程处弼。
太子所问,也是他们心中的疑惑,程三郎肚子里的那点墨水,谁不知道?他怎么就突然开窍了?
除非这诗不是他写的。
众目睽睽下。
程处弼老脸一红。
“实不相瞒,这诗……是房俊作的!”
众人心里咔嚓一声。
仿佛一道天雷落在天灵盖。
“房遗爱!?”
“我的天!这送行诗是他作的?”
“这家伙简直太妖孽了!”
“今日他人虽然没到,但却不影响他扬名立万啊!可以想象,长安城会再度掀起关于他的传说!”
“呜呼!这厮简直太妖孽了!”
……
现场就像炸开了锅。
也有一部分人,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放眼整个长安,能有如此文学造诣的,除了房遗爱,还能有谁?
“啊啊啊!”
长孙冲心中呐喊。
房俊连面都没露,就隔空将他击败,简直快要把他给气死了。
长孙冲仰望天空。
灰色的苍茫中,细雨仿佛幻化成房俊的脸,贼兮兮的笑对长孙冲:
“哥虽然没有来,可江湖上却一直有哥的传说……”
对此。
长孙冲喃喃悲声:“既生冲,何生俊!”
忽然。
魏王李泰眉头一皱。
“不对!”
这一声,一下吸引了周围的目光。
“魏王殿下,哪里不对?”
李泰脸上露出思索之色。
“安州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这诗,若是房遗爱写的,其中大有深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