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家乡同龄人,不必客气。”
华子良一笑,忽然问道:“对了,你和我一样大,怎么我以前不认识你。你以前,不在花溪小学读书?”
“不在,我小时候寄养在姑妈家里,初中毕业以后才回来,读高中在县城。”
“难怪。”
华子良点头:“我先回家,明天你过去找我。”
“谢谢华医生,我送你吧。”
“不用,我还有个小伙伴,在后面田晓月家里。”
华子良一笑,挥手告辞。
谢雨枝家里。
铁蛋和谢雨枝,还在卿卿我我。
华子良敲门进来,皱眉说道:“铁蛋哥,赔礼道歉了吗,谢嫂子有没有原谅你?”
“没有,雨枝说,让我以后天天来赔礼……”铁蛋笑嘻嘻的。
“那行,先回去吧,明天你再来赔礼。”
“好嘞!”
铁蛋点头,和谢雨枝依依不舍:“雨枝,明天晚上我再来,给你赔礼道歉。我带卤菜过来,你别烧菜了,别累着。”
“铁蛋哥,我等你。”
谢雨枝微笑。
华子良带着铁蛋告辞,路上还在想马慧莹的病,以及马慧莹的冤屈。
铁蛋很开心,开着拖拉机一路放歌:“妹妹你大胆地向前走啊,向前走,莫回呀头——从此后,你搭起了红绣楼啊,抛起了红绣球啊……”
华子良赶紧捂上耳朵。
摊上这个大舅哥,也是前世不修!
回到家,刚好九点。
美娟有了妈妈的帮助,料理家务更加轻松。
囡囡已经和外婆睡了,美娟洗了澡,等着华子良归来。
“嫂子,我回来了,也吃过饭了。”
“那就好,赶紧洗澡去吧,我等着给你洗衣服。”
“好的,谢谢嫂子。”
华子良带了换洗衣服进了洗澡间,把脏衣服丢出来。
美娟就在洗澡间外的水池上洗衣服,一边说道:“二芳晚上又来了,抱怨你是个骟蛋狗,每天晚上到处跑,见不到你的人。”
“我也是为了挣钱嘛。”
华子良在里面一笑:“对了嫂子,今晚上在屯田坳,遇见一个被烧伤毁容的姑娘,叫马慧莹,还是大学生呢,真可怜,一张脸全部毁了。我答应了,明天下午给她治疗。”
“毁容了,你也能治疗?”
“能啊,就是要花点功夫。跟嫂子打个招呼,以免你明天见了她害怕,她的脸,有些吓人。”
两人隔着一道门,断断续续地聊天。
不多久,华子良洗头洗澡出来,美娟也洗好了衣服。
美娟笑道:“对了小叔,明天上午,能不能放我一个假?”
“可以啊嫂子,你要干嘛?”
“明天村里又是赶集的日子,我想去看戏……”
“看戏?”
华子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笑道:“我知道了嫂子,你想打听你妹妹的消息,对吧?”
她妹妹抱给了唱戏的人家,或许找戏班子,能打听到一些头绪!
因为本地的戏班子之间,都有联系,甚至有师徒传承和同门关系。
“小叔,你真的好聪明。”
美娟竖起大拇指:“我晚上问了,在我们村里唱戏的戏班子,和以前的十四天大戏,不是一个班子。现在的班子,就是高塘集那边的。”
“有希望啊嫂子,明天上午有时间,我陪你一起去问。”
“不用,你坐堂接诊,我一个人去问。”
美娟一笑:“赶紧睡吧,说不定明天就有好消息。”
华子良点头,各自休息。
次日一早。
美娟在医疗室里安排一番,等到七点半正式开戏,就前去看戏。
华子良心里痒痒,噼里啪啦地安排了病人,九点一过,也追去了戏场。
今天唱黄梅戏《女驸马》,戏台前很多人。
华子良找到嫂子,拉着她站到第一排,笑道:“嫂子,站在前面看得更清楚。”
刚好,全剧最精彩的部分到来。
花旦盛装而出,神采飞扬倾情表演,歌喉婉转悠扬,甜美无双:
“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中状元,着红袍,帽插宫花好啊好新鲜哪;人人夸我潘安貌,谁知纱帽罩啊罩婵娟啊……我也曾赴过琼林宴,我也曾,打马御街前……”
华子良看得入迷,这花旦一举手一投足,颇有名家风范啊!
而且吐字清晰,唱腔甜美。
这么漂亮甜美的女驸马,不知道她的李郎在哪里!
美娟一看见那花旦,顿时浑身巨震,脸色通红,又瞬间变得苍白。
几乎站不住脚步,摇摇晃晃!
“嫂子,你怎么了!”
华子良急忙扶住,低声问道:“你不舒服吗?”
“是她,就是她……”
美娟抓着华子良的胳膊,一只手指向戏台:“你看那个花旦,像不像我?”
华子良一惊,定睛去看,戏台上的花旦虽然满脸浓妆,但是眉眼五官,果然和嫂子十分相似!
这时候,戏台上的花旦也看见了美娟,动作不由得一滞,唱腔也走了调!
台上台下,目光相遇,都是方寸大乱!
“嫂子,别影响人家唱戏……”
华子良冲着台上一抱拳,带着嫂子后退。
台上的花旦也微微点头,继续唱戏。
美娟浑身颤抖:“她就是我妹妹,不会有错的!”
“嫂子别激动,我们去幕后等着……”
华子良安慰着嫂子,带着她来到幕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