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精瘦的老者,年约八十,养着小胡子,拄着拐棍,带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华医生,怎么是你?”
年轻人看见华子良,很激动,扭头对老者说道:“爷爷,这就是花溪村的华子良,很有本事的,我上次就是找他看病的!”
华子良也想起来了,笑道:“原来你是草庙村的?十几天前,我帮你看过病,是咳嗽,对吧?”
“对呀华医生,你怎么在这里?”
“方医生和我同事,我来学习。”
华子良一语带过,问道:“你爷爷来看病吗?”
年轻人拉着老者,在华子良对面坐下。
华子良也不问诊,先把脉,然后问道:“胸闷气堵,痰多咳不出,胸口有些痛,对吧?”
老者又惊又喜:“嘿,这个医生有本事,一看就知道我什么毛病!”
“没事,我帮你调理一下,再给你开点药就好。”
华子良带着老者,进治疗室躺下,施展针灸术,疏通老者的肺脉和心脉。
十几分钟后,老者去后院吐了几口老痰,果然遍体舒畅。
华子良开了药方,递给年轻人:“下午去花溪村我的医疗室抓药,给老爷子服用。”
然后又吩咐老者:“老爷子,上了年纪,脾气不能太大,火大伤肝,不利于健康。”
“唉!”
老者叹气,拉着华子良的手:“我家里还有一个病人,和我一样的毛病,华医生,麻烦你也去治治,行不行?”
“你家在哪里?”
“刘祠堂,距离这里三里路。”年轻人说道。
方晓晴微微摇头,扯着华子良说道:“别去刘祠堂,那是刘兴高的老窝,一个村子几百人,都姓刘。”
“不怕,刘兴高不是说了吗,不会在他自己的地盘上动我的,要动我,也是去花溪村,才显得他英雄。”
华子良摇摇头,对年轻人说道:“那就走吧,去你家看看。”
年轻人已经听见了华子良刚才的话,皱眉问道:“华医生,你得罪了刘兴高啊?”
“好像是,反正有些不愉快。”
华子良看着年轻人:“怎么,你不会为了这事,想揍我一顿吧?”
“怎么会呢?”
年轻人指了指老者:“我爷爷,就是被刘兴高气出来的毛病,我们和刘兴高,也算是不共戴天了!”
华子良有些意外:“你们也姓刘吧?”
“当然姓刘,我爷爷还是族长,当地都叫刘老太爷,按辈分,还是刘兴高的太爷爷!”
年轻人愤怒,手指村办公室方向,咬牙切齿:
“但是刘兴高这种人渣,不配姓刘。我爷爷说,要是在过去,可以开祠堂门,把这个畜生掐死在祠堂门槛上!”
方晓晴和华子良对视一眼,各自皱眉。
看来草庙村,也不是铁板一块啊!
华子良一笑:“那行吧兄弟,我先去看病,别的慢慢再说。”
年轻人点点头,扶着爷爷上了拖拉机,在前面带路,引着华子良前往刘祠堂。
刘祠堂,也是这里姓刘的祠堂所在地,大户大村,民风剽悍。
当地俗语称,丁家的祠堂花鼓满堂,刘家的祠堂刀枪棍棒。
华子良本以为老者说的病人是他老太婆,却没想到,是他的弟弟!
一模一样,被气出来的病,郁气中结。
看病过后,刘老太爷拉着华子良的手:“华医生,你跟我说说,刘兴高这个狗东西,为什么跟你闹矛盾?”
华子良笑道:“老爷子,你先说说,你和刘兴高有什么矛盾?”
“准备酒菜,留华医生吃饭,我们边喝边聊!”
刘老太爷一挥手,霸气无比。
华子良也不客气,坐了下来。
那个年轻人叫刘盛邦,又叫来几个人陪着华子良。
酒菜上桌,刘老太爷打开了话匣子,说起草庙村的事。
刘老太爷是族长,掌握祠堂钥匙,亲弟兄七个,堂第一大家。
刘老太爷看不惯刘兴高的胡作非为,有意换掉他这个村长;
刘兴高与之对抗,想换掉刘老太爷这个族长!
矛盾爆发,刘兴高明面上不敢翻脸,却暗地里勾结外人,打了刘老太爷的孙子刘盛邦,还散布谣言,污蔑刘老太爷贪污祠堂维护费用。
华子良心里有数了。
看来,扳倒刘兴高,还得从刘老太爷这里下手!
于是,华子良也说起了花溪村开集,被人打砸的事。
刘老太爷大怒,拍案而起:
“今天下午,我带着自家子侄,去给你们值班。刘兴高敢派人去捣乱,我帮你们动手!只要我一声吼,草庙村姓刘的年轻人,没有敢胡闹的!”
在座的,都是刘老太爷的兄弟子侄,纷纷说道:“华医生你放心,刘兴高不讲理,我们讲道理,一定会帮你们的。”
“多谢。”
华子良一笑:“其实老爷子说得对,你们草庙村,应该换个村长了。刘兴高贪财好色,实在不像个人。”
老太爷倒是不隐瞒,指着刘盛邦:
“今年秋季选举,我准备让我孙子当村长,他高中毕业。”
刘盛邦年轻气盛,起身说道:
“我也想扳倒刘兴高,以后当村长,带领乡亲们致富。刘兴高暗地里放话,如果我参选村长,他就要我的命。我就拿自己的命,跟他斗一斗!”
华子良竖起大拇指:“好气概,草庙村的希望和未来,就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