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子良招呼丁之旺的儿媳:“把孩子抱起来,给他喂奶……”
香芋小心翼翼,抱起孩子,来到后院里喂奶。
孩子吃奶正常,精神恢复。
丁之旺这才松了一口气,给华子良发烟,问道:“华老弟,为什么要把孩子,单独放在杂物间,这是什么原理?”
华子良招呼嫂子和照菊过来,顺便上课:
“中西医术有别,西医控制病毒,往往是压制;但是中医的治疗有压制,也有催发。像这个孩子,必须催发他的水痘,才能救命,好比大禹治水,是疏通水道,而不是围堵洪水……
杂物间里洒了鸡血,是为了吸引蚊子。蚊子叮咬婴儿,婴儿受到刺激,急躁的情绪爆发,才可以完全表出水痘,释放体内病毒。”
美娟和照菊听着,连连点头。
丁之旺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连连鞠躬:“华老弟啊华老弟,你就是当世神医,华佗重生啊!”
华子良又开了药方,叫嫂子抓药,对丁之旺说道:
“你儿媳喝的中药里,我加了治疗水痘的药物,还有利尿排毒的药物。孩子太小,不能用药,只能通过母乳吸收药力。回家以后,买新鲜的猪大骨,熬汤给孩子洗澡,两日之后,水痘就会痊愈,不会留下疤痕的。”
然后,华子良又看了看孩子,确认不会有任何问题,挥手道:
“回去吧大表哥,不留你吃晚饭了。我上次给孩子的红包,里面有龙牙草,分成三份,放在儿媳妇的中药里,一起煎熬。”
“好兄弟,等我过两天再感谢你!”
丁之旺用力握了握华子良的手,又扭头冲着儿子丁贤松喝道:“还不谢谢你华表叔,你这孩子真不懂事!”
丁贤松比华子良大了好几岁,又在镇上的治安办上班,一直不乐意叫表叔!
此刻被老爹逼着,只得上前鞠躬:“多谢华表叔……”
“谢什么,是我表孙子嘛,我当然要尽心尽力。”华子良大咧咧地一笑。
丁之旺全家告辞。
华子良也歇了一口气,和嫂子打扫卫生,一起吃晚饭。
美娟有些后怕,说道:“子良你也是胆子大,丁之旺的孙子,那时候都死了一大半了,你也敢接手。要是孩子夭折了,说不清啊。”
华子良一笑:“作为一个医生,起死回生,才见手段嘛!对了嫂子,扁鹊三兄弟的故事,你听说过没有?”
美娟摇头微笑:“没听说过,你说给我听听。”
华子良点头:
“扁鹊弟兄三人,大哥二哥医术更高,但是不如扁鹊名气大。
因为大哥给人看病,在病人发病之前,就把问题解决了,比如你来看感冒,他就知道你五年之后有阑尾炎,顺便给你割了阑尾;
二哥给人看病,在病情刚刚发展的时候,就手到病除了;
扁鹊比较笨,医术也不好,给人看病,往往要在病情很严重、病人快要死了的时候,才能琢磨出有效的办法,起死回生。
正因为如此,人们都说大哥二哥只能治疗小病,觉得扁鹊有本事,可以治疗大病绝症。
殊不知,扁鹊大哥才是真正的高手,兵法上,叫做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不战而屈人之兵。”
美娟听得很认真,微笑道:
“你今天上午,听丁之旺说了情况,就知道他孙子危险。那时候,为什么不学扁鹊大哥,给人家随手治疗了?”
华子良摇摇头:“这就是为难的地方啊,如果我上午插手,把丁之旺好好的孙子,弄出满身水痘来,你猜,他会不会感谢我?”
美娟笑道:“他肯定会给你一拳,还要抄你的家!”
华子良大笑:“所以,我只能当扁鹊,不能当扁鹊大哥!”
正说着。
胡丽丽来了,请华子良去给胡君做每日检查;
韩梦瑶也来了,询问明天的施工安排。
晚饭后,华子良又忙了一个多小时,这才回家洗澡,教嫂子继续练习虎戏。
美娟很认真,练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这才结束。
日子过得很快。
三天之后,经过猛药处理,朱砂急攻,胡君的情绪稳定下来,不再闹事,只是每天对着对象的照片发呆。
华子良给胡君换了药,进入第二个疗程。
韩梦瑶的六间小房子,主体竣工,开始内外墙壁粉刷和做地坪。
傍晚时分,华子良闲着没事,去韩梦瑶家里,看工人们干活。
美娟也抱着囡囡,和柳佳云一起,去参观韩梦瑶还没盖好的房子。
家里有胡丽丽,在照顾老妈。
几个瓦匠正在粉刷外墙,嘴里闲扯。
新圩村的一个姓张的瓦匠,三十多岁,天生豁嘴兔唇,人称破嘴张,专门污言秽语调戏妇女,看见美娟和柳佳云来了,便嘻嘻笑道:
“美娟,柳佳云,我说个谜语给你们猜。”
美娟微微皱眉,没搭腔。
柳佳云随口问道:“什么谜语啊?”
“咳咳,你听着啊。”
破嘴张一脸坏笑,龇着一口大黄牙:“离地三尺有条沟,一年四季水长流。不见尼姑来洗澡,只见和尚来洗头!你们猜猜,这是什么?”
美娟摇摇头,表示猜不出。
韩梦瑶也皱眉思索:“这是什么谜语,打什么东西的?”
“是他麻痹!”
华子良勃然大怒,拾起地上的灰桶,扣在破嘴张的头上,骂道:“这种谜语,回家给你老妈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