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医生,是文化人,又不是杀猪匠,怎么会闹事?”
华子良嘿嘿一笑,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也说了自己大骂胡老六的事。
方晓晴终于消了气,笑道:
“明天我在白龙村上班,子良你陪我一起吧,那边有个年轻的病人,心肺不好,中气不足,痰中带血,医院里拍片子也看不出毛病,我想请你帮忙。”
“一言为定,我早上七点就到。”
华子良答应了。
毕竟方晓晴今天受了委屈,明天过去陪陪她,也算是安慰一下她受伤的小心灵。
次日。
华子良练功过后,看过老妈,吃了早饭,和嫂子打声招呼,直奔白龙村。
走到半路上,正遇到二姐华带娣。
华带娣骑着自行车,后面驮着半袋子米,前面挂着一瓶香油,还有大塑料瓶的咸菜,吭哧吭哧地蹬车,满头大汗。
华子良不明白华带娣这是去干嘛,停住了车。
“子良?”
华带娣一愣,也下了车,叹气道:“你是来找我算账的吗?不用你找,我回家侍候老妈。”
华子良皱眉不语。
华带娣又说道:“大姐昨天来我家了,和我商量,以后轮流回家服侍老妈。我先开始吧,自己带了大米香油和咸菜,不吃你家的饭,行了吧?”
昨天午后,华招娣害怕,找到了二妹华带娣家里,说华子良发疯的事。
两姐妹都知道对簿公堂的下场,只好妥协,决定回家服侍老妈。
敬酒不吃吃罚酒,更没面子。
主动站出来,至少还落个孝顺老妈的好名声。
华带娣排在第一期,一月一换。
华子良这才明白,点点头:“行,你先回去吧,别跟我嫂子诉苦,安心服侍老妈,有你的好处。”
说罢,华子良骑车而去。
华带娣叹口气,上了车,继续向娘家骑行。
华子良到了白龙村医疗室,开了门,打扫卫生之后,等着方晓晴。
方晓晴从县城赶来,八点半才到,换上白大褂,开始接诊。
那个年轻病人来了。
他的毛病拖了半年,一动就喘气,还发晕,县城省城的医院,都去过。
华子良望闻问切一番,又看了病人的片子和病历,皱眉道:
“是肺部的感染,西医上可以定性为一种未知真菌引起的,所以医院里看不出。中医上,叫做肺脉失调。”
方晓晴问道:“中医能治吗?”
“能啊,偏方治大病嘛。”
华子良嘻嘻一笑,开了药方,对病人说道:
“这些中药都是常见的,但是需要一种药引,得你自己去找。这个药引有些难,只要找到,药到病除。”
方晓晴斜眼:“别卖关子,直接说。”
华子良点点头:“药引叫做——寡妇床头灰。”
方晓晴一呆:“这算是什么中药?”
病人更是一脸懵逼。
从来不知道,这玩意也是药!
“别问,按照我说的去做,保证药到病除。”
华子良胸有成竹,补充道:“一共需要三个寡妇的床头灰,凑到半酒杯就够了,然后和药物放在一起煎熬,三天好转,七天根治。”
方晓晴点头,对病人说道:
“这是花溪村的华子良,中医世家,看好了许多古怪的毛病,你回家试试吧,要是不灵……就找他算账。”
病人半信半疑,点头告辞。
“寡妇床头灰……”
病人走后,方晓晴忍不住发笑:“华神医,请教一下,为什么寡妇床头灰可以用来治病?”
华子良想了想,一本正经:
“我看过一篇论文,上面也有寡妇床头灰的记载,据说里面含有青霉素,可以消炎。寡妇心情不好,房间常年阴暗,床头灰里面的青霉素含量最高。”
“你少扯淡了吧。”
方晓晴大笑:“你知道,多少床头灰,可以提炼出一个单位的青霉素?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用青霉素?”
“这个我也不知道。”华子良耸耸肩:
“许多中医验方,都是如此,无法用西医的理论来解释。比如中医治疗瘟疫,用青蒿和灶心土煮汤,很有效果。现代医学也证明了,青蒿里面有一种特殊的元素,灶心土里有土霉素,都是治疗瘟疫的药物。”
方晓晴沉吟不语。
清代名医叶天士,的确用青蒿和灶心土煮汤,成功治疗了瘟疫,阻断了瘟疫蔓延。
华子良一笑:“方医生,如果你能把青蒿里面的有效成分提取出来,说不定,能拿诺贝尔医学奖。”
方晓晴瞪眼:“有潜力拿诺贝尔医学奖的人,会在这里跟你扯淡?”
华子良哈哈大笑。
可惜啊,医疗室里的两个年轻人不知道,刚才这番谈话,已经摸到了诺贝尔医学奖的大门口!
就差临门一脚!
十来年后,有个伟大的女医学家,终于从青蒿里面提取出了青蒿素,每年挽救非洲几百万人的生命,成功获得诺贝尔医学奖。
华子良又撩起昨晚上大骂胡老六的事。
方晓晴大笑:“骂得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正聊着。
丁之旺走了进来,满脸堆笑:“子良,你今天也在啊,太好了,和方医生一起,去我家喝喜酒!”
“喜酒?”
华子良一愣,笑道:“大表哥,你讨姨太太了?”
“老弟别瞎说。”
丁之旺咧嘴一笑:“今天是孙子十二日,摆酒呢。要不是你和方医生,哪有我这个孙子啊?所以,你们今天必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