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方怡青的说辞,庄卓宾曾经在醉酒后无意透露过,瞿媛已经死了,而且死在卫成宜手上。
至于其他,方怡青也无法提供更多证据。
从审讯室出来后,天色已经大亮。
鹿文景冲了两杯咖啡,将一杯放在周和平办公桌上,靠在墙边疑惑地问:“师父,你觉不觉得方怡青这个人有点奇怪,她是庄卓宾的情妇,甚至还有个八岁的儿子,又是靠着庄卓宾有了现在的生意产业,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把庄卓宾供出来?”
周和平喝了口苦涩的咖啡,皱了皱眉头,不疾不徐地抿唇低嗤道:“你真当他们两人情比金坚啊?方怡青什么出身,能为了攀上庄卓宾,甚至不惜流产两次,也要找机会给姓庄的生个儿子,你以为是为了什么?”
鹿文景不解道:“不就是为了有个稳定的金钱来源吗?”
“你眼皮子也太浅了,方怡青心思多着呢,她可不是为了当只有稳定生活来源的金丝雀。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要开美容院,甚至还做的那么大。现在那家最大的美容院在她名下,甚至她还借着庄卓宾的关系投了不少产业,要只是为了给庄卓宾当情妇,她根本不用做这些。”
“像她这种在风月场打滚儿的女人,精明得很。因为庄卓宾有老婆,你别看庄卓宾天天住在她那里,甚至还愿意给她花钱,跟她和她那个孩子仿佛一家幸福,实际上庄家的产业她根本碰不到一分,那个私生子顶多也就长大后那点分红什么的,庄家的生意是一点都别想插手。”
“方怡青谋划了半辈子,怎么可能甘愿最后除了自己打拼出来的那点产业,其他的什么都落不着?”
一旦庄卓宾因为谋杀入狱,后面再抖出曾经做的那些脏事,估计死刑是在所难免。
庄卓宾那个老婆又不是个会经营管理公司的人,方怡青有个儿子,只要她用些手段,肯定能从庄家身上撕下一大块肥肉。
“方怡青可不傻,她想得远了去。”
鹿文景靠在墙上,将半杯咖啡灌进肚子里,炸了眨眼睛,疑惑道:“那要是庄卓宾立下遗嘱,方怡青这一手谋划不就全完了?”
周和平放下手中的杯子:“确实一旦庄卓宾立下遗嘱,方怡青到头很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但你又怎么知道方怡青没做二手准备?”
庄卓宾名下的庄氏企业,有一大部分早年都是灰色产业,近些年逐渐洗白。
但是有些东西是没办法拿出来给人看的,方怡青在他身边也有一二十年了,不说一切了如指掌,大多数产业肯定是知晓的。
这种牵扯到大量不明账目的生意,庄卓宾肯定是不会与他老婆说。
这两人结婚多年,因为男方在外面养了很多情人,他不会这么傻把把柄送到对方手里被拿捏。
只要将庄卓宾送进去,能从庄家获利多少,端看方怡青的能力。
鹿文景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一脸震惊我全家的表情:“卧槽,女人可真是太恐怖了~”
周和平起身拍了拍他脑瓜子,笑得一脸温和:“傻小子啊,你还有的学嘞。”
鹿文景抱着杯子回工位上后,桌上的电话刚好响了,他接完电话后,立刻放下咖啡快步朝办公室外跑去。
从法医中心拿回瞿媛的时间报告后,鹿文景一脸惊喜地找到正在吃早饭的周和平,眉目间都是喜色:“师父,瞿媛的尸检报告有新线索。”
周和平将手里的包子吃掉,老板将第二笼小笼包送上桌,又添了碗黑米粥放在鹿文景面前。
“给你点的,赶紧吃吧。”
周和平抽走他手里的尸检报告,认真看起来。
看到报告最后面,周和平眼睛一亮。
由于瞿媛死后被裹上了塑料膜封在墙体内,哪怕过了二十多年,尸体依旧保存得非常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