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忍不住要偏过头,忽然动作一顿,眼神堪称直勾勾地盯着两人的脸,漂亮的脸上镶嵌着一对出色至极的眼眸,有如实质的目光注视下,就算是死人,也要从坟里掀棺而起了。
更别提夫妻俩。
男人拧着眉头,女人则是疑惑,她们貌似,并不认识对方?
小姑娘,你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我们,是不是有点儿失礼啦?
令月并未关注这些,她看到女人脸上黑气缭绕,印堂有乱纹,且为三条川字纹。
更重要的是,她的疾厄宫,也就是印堂命宫下方,双眼之间的山根位置,有一股实质般的晦涩气色,这表示,她身上将有祸事发生,很大可能会危及生命!
令月:瞧我这见鬼的运气!
“小姑娘,你在看什么?”女人说话间,不由带上几分质问的口吻。
令月:“面相。”
她斟酌一瞬,转而说道:“抱歉,之前一直在看你,但是我有一件事要告诉您。”
“我之前有幸习得几分玄术,你印堂发暗,最近必有祸事发生,我建议你最好回家,不要进行这种危险——”
“够了!”
女人闻言顿时冷笑起来:“不可能,我跟我丈夫能有什么事,过年的好日子,你竟然诅咒我们,我看你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学算命,骗子胡说八道!”
她表现得气愤,断然否认的样子甚至直接打断了令月的推演,所以她并没在第一时间看到女人的过往和未来。
令月惊愕地看着她大发雷霆,一旁的丈夫慌忙出声打断:“老婆,你最喜欢的滑雪,别耽误了时间。”
同时,他朝令月歉然一笑:“小师父抱歉,我们不算命。”
令月还没说话,忽然一顿,奇怪了,他也有灾厄,印堂发青。
她这是什么运气啊?
令月皱紧眉头,刹那间,她眼前的画面已经从滑雪场顶端,来到下方的滑道。
平坦的赛道上,她看到男人滑雪,动作娴熟地保持平衡,他看样子,他应该是经常在高级赛道上滑行的优秀选手,旁边是老板特意设置的一列列彩旗。
男人穿着厚重的防护服,丝毫不影响他轻盈舞动,如同赛道上的飞燕,冲向终点。
忽然,他动作一滞,神色大变:“老婆!”
手里的护具瞬间掉了下来,滑雪板直接碾压,导致滑板平衡出现错误,他一头栽进厚厚的积雪里。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大吃一惊,令月听到远方传来尖叫声:“出事了出事了!”
她顺着男人视线望去,前方皑皑白雪中,缓缓绽开一朵血色红梅,雪地里,女人几乎淹没在血泊里,她双眼紧闭,旁边的滑雪护具散落一地!
令月猛地收敛心神,再回神,那对夫妻已经默默远离自己,她摸了摸鼻尖,倒是第一次体会到被人鄙视的感觉。
竟然还有点儿新奇。
倒是鸦鸦降落在她肩膀上,气愤不平地唧唧叫道:“可恶可恶!月月你明明是在提醒她们呀,你可厉害了,说的话特别灵验,她们怎么能这么做!”
最后,它愤愤不平地下定结论:“她们一定会后悔的!”
“月月别救她们啦,真是气死我啦!”
令月:“……”
她这个当事人不急,鸦鸦倒是气得不轻,令月安抚了一阵,抿了抿唇,才说:“虽然这么说很爽,但是我也不能这么做。”
她在推算中看到的,对方会因此死去,从她看到的,对方非但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反而一直在资助女孩儿读书基金协会,她拯救并且改变了了上百个女孩儿的命运。
令月:“鸦鸦你把脑袋贴过来,我交代你一件事。”
片刻后,鸦鸦飞在滑雪场上空盘旋,凭借极其优秀的视力,它一下子揪住了目标人物。
找到了,那个坏女人的老公。
它气愤未平,不知道月月为什么非要自己监视对方,明明她们都不是什么好人,刚才还在反驳月月呢。
好大好大声!
鸦鸦嘎嘎叫了两声,浓密的黑色羽毛油亮且极富光泽,一对威风凛凛的大翅膀轻轻挥动,刹那间,巨大的鸟儿压低俯冲,像是一辆小型无人机,从男人头顶急速飞过。
不止如此,它扇动翅膀,悬停在男人上课,豆大的黑漆漆小眼睛紧紧盯着他,忽然歪了歪头——
咦,他在干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