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
岑经理眉心骤跳,差点儿叫出声,他最怕这种东西了,立刻笃定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我们家连小动物都不敢养的。”
令月抓住重点:“为什么?”
岑经理苦笑一声:“您有所不知,我们家其实也养过动物,但是每只都活不过一个月,我们家再也不敢养了,再这么养下去,这不是害它们吗。”
“所以我敢肯定地说,绝对没有宠物!”
令月神色凝重,看他一眼:“不如我们去你家里看一看。”
岑经理连忙答应,他又不是傻子,人家大师主动上门查看,他欢迎还来不及。
车里,岑经理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十分庆幸自己亲自邀请令月,否则,他怕自己啥时候凉了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一声,岑经理打开微信,顶头上司的消息,他苦笑着回消息。
[老板,我今天请一天假。]
对方十分疑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老板对于岑经理的各人能力十分认可,他这个下属,能力强,也敢拼,基本不请假,今天这是怎么了?
岑经理尽量简洁地发消息,他怎么料得到,得到同意批复后,整个人松了口气。
和性命比起来,奖金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他松了口气,却不知道看见消息的老板是什么心情,沉默地坐了半晌,他抽根烟,轻轻嘶了一声。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老岑是去送邀请函了,送来送去人回不来了?
心情复杂.JPG
这边,车子开进三环中心一家高档小区里,岑经理靠着自己和妻子,在攒够钱之后,直接全款买了一套房子。
令月仰头,高楼伫立,不算是什么大吉大利的风水宝地,却也足够四平八稳,各种人间烟火气凝成一团,从外面看过去,没有一丝邪气。
那就进去。
推开门,令月掀起眼皮,屋子里干干净净。她果断去卧室,按常理推断,这里生活痕迹最重,主人家呆的时间也最长。
只是——
她疑惑地扫了眼,除了长时间侵染上的一丝丝邪气,整座房子干干净净,这也代表着,这里并不是源头。
岑经理在一边陪着,他看不懂,却能感受到令月身上的气质,那些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和她完全没有可比性。
经历之前那一遭,他下意识挪了一步,靠近令月,仿佛这样才有安全感,问道:“令大师,情况怎么样?”
令月摇头:“没有找到。”
岑经理恭敬地端来一杯热茶:“大师您请喝,今年的雨前龙井。”
令月:“……”
其实她更喜欢酸酸甜甜的果汁。
喝下肚才发现,有些好茶真的不一样,令月目光微动,就在这时,门锁突然被人打开,穿着工作服的清秀女人走进来,见到令月的刹那,她下意识转身:“抱歉,我走错——”
声音戛然而止。
她震惊地看着丈夫,扫一眼四周,这就是她家!那眼前这个女人是谁?
愤怒的妻子瞪向丈夫,不由分说便开炮:“岑鸣这个女人是谁?好啊,你竟然瞒着我做这种事儿!”
她暴躁的样子让令月皱紧眉头,岑经理察言观色惯了,被自己的脑补吓得一哆嗦,慌忙拦住发狂的老婆:“老婆你听我解释!这位是我请来的令大师,我们没有啥关系!”
妻子半信半疑地看着丈夫,满腹怒气,压低声音道:“那你怎么不早说?”
听见这句话,岑鸣忍不住苦笑道:“那也得你给我这个解释的机会啊。”
妻子反应过来,羞得脸色通红,不由得瞪他一眼:“那我刚才是气过头了嘛,我还以为……还以为你们……”
岑经理欲哭无泪,他领着老婆向令月道歉,后者瞥见她的瞬间,一股郁气瞬间充盈,妻子皱紧眉头。
令月起身,指尖在她太阳穴一点,岑经理甚至来不及反应,妻子已经闭上眼晕了过去,他惊愕地看向令月:“令大师——”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听妻子一声嘤咛,姗姗醒来:“老岑?我这是怎么了?”
她说着瞬间想起刚才自己一系列行为,嘴里的话再也说不下去,那个疯婆子是她?怎么可能!
她余凤萍性格爽利不是鲁莽,没影的事儿她从来不干,刚才撒泼的是她?他们老余再老实不过,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儿啊!”
而且——
余凤萍看看令月又看看自家老公,那张老脸也就她看得习惯,现在一脸讨好相她都看得辣眼睛。
余凤萍:“老岑。”
岑鸣狐疑地看着妻子,后者握住他的手,拍了拍:“刚才那真不是我性格,而且就你这副老腊肉,人家小妹妹能看得上你?”
岑鸣:“……”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担心半天的妻子,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令月听见都差点儿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站起身,笃定地看向余凤萍:“你说的没错,刚才确实不是你的性格,从面相上看,你是属于泼辣爽利那一种,顾全大局,审时度势。”
余凤萍听着连连点头,她长相温柔,实际上性格非常泼辣,而且怼人特别狠,事后让人气得半死却偏偏找不到一点儿错处。
刚才那么降智的绝不是她!
她看着令月:“大师,我刚才那是怎么啦?”
令月只说了一个词:“杯弓蛇影。”
“这个成语你们应该都知道,你的情绪被刻意放大了,这段时间是不是变得暴躁易怒,不能自控。”
余凤萍点头:“您不说,我还以为自己是更年期到了。”
令月沉默一瞬,这夫妻俩,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如出一辙的迟钝。
她皱紧眉头,因为这件事,更加佐证了她的猜测:“他被脏东西缠上了,漏出来的东西影响到了你。”
令月也不知道怎么说她,总之就是无妄之灾,而且对方的主要攻击落在岑鸣身上,如果不是被她发现,或许过不了多久,就会出事。
余凤萍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脸色,忽然明白,合着她这还是受了无妄之灾!
这时候,余凤萍本该在公司,但是她因为脾气暴躁得罪了客户,被上司打发下来,给半天调整时间。
至于岑鸣,他一脸惨白,心里哇哇发凉,就差直接哭出来,捂着脸哀嚎地问:“令大师那我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啊?从小到大,我连杀鸡都不敢,怎么就缠上我了?!”
忽然,令月深深看他一眼:“把头抬起来!”
岑鸣下意识照做,怕他不规范,妻子扶着他的头,视线对上的刹那,岑鸣全身寒毛直立,仿佛被什么凶兽盯上,刹那间,他眼里的瞳孔变成了竖瞳。
令月一怔,他竟然看见了祸及子孙之相。
她立刻出事:“你们是不是有一个儿子?”